沒人願意虐待自己的肚腸飽受飢餓之苦,活生生的感受胃蠕動而無食物的痛苦。
但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一點點難過是可以忍受的,比起昔日高後主的殘暴對待,今日所受的苦又算得了什麼,不痛不癢。
想念他想得心都痛了。
為何他不來看她,他不是為她而來的嗎?為什麼他只看她一眼便離開,不感興趣地失去專注,好像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她失去風華絕代的美貌了嗎?不再吸引男人的目光。
還是她年華老去,即使附身年輕軀殼也改變不了千年的痕跡,風乾的細紋呈現在細緻的嫩膚上,讓她無法擁有誘人的白玉肌理。
端著鏡子細描五官的高蘭心難掩焦急,一遍又一遍的端詳年輕容貌,想找出一點點衰老的跡象,生怕美麗的武器就此消失。
公主的身分讓她養尊處優,無盡的眷寵養刁了她的驕氣,現在的她只想以美色為恃,從不曾細想滿街的美人何其多,從不差她一人。
拜現代科技的發達,整型、化妝品、人工雕塑產品琳琅滿目,醜女一化身都能成絕世美女,想不美都很難,誰會注意足不出戶的高中女生。
何況丹鳳眼已經退了流行,人人為了追求明眸杏眼不惜動刀進手術房,割出一道又一道的雙眼皮好凸顯眼睛的明亮度。
嬌慵酣惺的媚態是男人選來當情婦的標準,沒人會認真對待一位風情萬種的蕩婦,除了床第間的纏綿。
可是不明白的她還以為身在北齊的民風制度之下,認為只要是男人無不沉迷她萬般嬌豔的容貌中,甘為俘虜地成就她的風華。
千年前她是各國爭奪的傾城美女,兵戎相見只為博她一笑,烽煙四起不為百姓疾苦,單單求美而來不愁千里迢迢。
這一刻她卻愁滿春色,不解心繫之人為何遲遲不現身,莫非真是容顏已老不見嬌色,俊美如他起了嫌意?
透著光澤的水嫩肌膚怎會失去吸引力呢?她還是北齊第一美女,沒理由連個男人都捉不住,他應該早拜倒她纖綃玉趾下才是。
“馨兒,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好歹吃兩口免得餓壞身體。”
身體?!
高蘭心心疼的撫撫寄住的年輕軀殼,不忍它有所損傷,未來七十年她還得依賴它生存,自然得寶貝萬分視同珍寶。
不過餓個兩、三餐出不了事兒,年輕的身體還堪得起折磨,不必太大驚小怪,她自有分寸。
“馨兒呀!看在爸爸年紀都大了的份上別再讓我操心了,我只有你一個女兒呀!”年過半百才生下的女兒怎不捧為手上明珠。
可是如今這顆明珠卻蒙塵了,晦暗不明不再散發光彩,教他如何不痛心。
你年紀再大會有我大嗎?“你能不能別來煩我,我不想吃。”
“怎麼可以不吃呢!人是鐵,飯是鋼,不吃哪來的體力到外面走走,你不是想去迪斯耐樂園玩,等你養壯了身子我帶你到日本看米老鼠。”他循循善誘的希望她能吃口飯菜。
從昨天到現在已經三餐沒吃了,再這麼下去怎麼吃得消,她的身子骨一向比較差,要是再不進食,恐怕會把胃給搞壞了。
半年前的生死交關嚇了他一次,經由各位優秀的醫生極力搶救才救下她這條小命,這會兒可別再出事才好,他老得承受不了打擊。
想當年他為了想要一個孩子不惜和天抗爭,不管術士怎麼說他命中註定無子也要搏一搏,讓高齡的妻子一再地接受人工受孕。
在嘗試將近一百次的失敗後,終於老天垂憐讓妻子順利著胎,臥床數月不敢輕心才剖腹生下不足月的她。
當時大家都怕養不活她,拚命的找秘方求助於人,小心翼翼地當易碎的玻璃娃娃捧著,努力地不讓她挨寒受凍的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