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接近了房門。初秀上前摸了一把,壓低了聲音興奮地說:
“太好了,房門沒鎖!”
初秀輕輕推開門,不想卻發出“吱嘎”一聲怪叫。初秀和明哲嚇得連忙回頭去看那隻狼狗,大狼狗已經猛然驚醒,它看穿了初秀和明哲打算闖入主人領地的企圖,一邊兇狠地“汪汪”叫著,一邊朝著兩人衝了過來,卻被拴著的鐵鏈死死拉住了。它拚命掙脫著鐵鏈,嚇得初秀跟明哲飛快地竄進了屋子裡,“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兩人驚魂甫定,趴在窗臺上偷偷朝外張望。
大狼狗朝著窗戶拼命掙扎,邊跳著腳,邊在地上無奈地轉著圈子,吼叫著。
兩人剛一轉身,從屋子裡猛地竄出一隻小白狗,它停在兩米遠的地方衝著初秀和明哲“嗚嗚”咆哮著,威脅地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尖牙,一雙大眼睛怨毒地盯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初秀把明哲擋在身後:“不用怕它,不過是個寵物狗,不咬人的。獰笑,乖,到一邊兒去!”初秀模仿著醫生的口吻命令道,小白狗看著初秀,低聲地“吱吱”叫著,慢慢退到了床底下。
初秀猛然想起了昨晚做的那個夢,想起自己誤入老宅迷了路的情景,她感到脊背一陣發涼,努力安慰自己:那不過是個夢,現實中的老宅並不像夢裡那樣可怕。
這樣想著,醫生那清高冷傲的樣子便浮現在眼前,初秀就不由得擔心起來,她突然決定不把那個可怕的夢境告訴明哲了,怕這個夢會干擾了他們尋找蘇婉的行動。於是她鎮定了一下,左右看著,試探著小聲叫道:“有人嗎?”
無人應答。
整個房間裡的擺設都是很現代的,一隻佔據了一面牆壁的大電視對面,是一套深藍色的布藝沙發。初秀注意到沙發的布面上還凹陷著,彷彿有人剛剛從上面起身而去,使她忍不住像一個真正的偵探那樣,過去摸了一把,試了試殘留的溫度。
她聞到了醫生身上特有的氣息,下意識地深呼吸了一下,心情不由得複雜起來,既希望在這裡找到蘇婉,又害怕找到蘇婉。
明哲在屋子裡四處察看著,根本沒有蘇婉的影子,也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初秀進了套間,看到最裡面的一間房子有一鋪大炕,上面空空蕩蕩的,卻沒什麼灰塵,好像不久前有人住過。
她愣住了。
“蘇婉!蘇婉你在這兒嗎?”明哲大聲喊。
屋子裡靜靜的,仍然沒有回應。惟有牆上的一部老掛鐘慢條斯理地走著,那是個手工製造的掛鐘,像老古董一樣,與房間其它的擺設不太諧調。它好像掉了牙的老人,所有齒輪都不能完整地咬合在一起,發出一種隨時都會散架的“扎扎”的聲音。
初秀正在房間裡四處觀察著,老掛鐘突然嘶嘶啦啦地揚起了鍾錘,有氣無力地敲了起來。
明哲跟初秀同時心驚肉跳地抬起了頭。
“當,當,當……”幾下過後,鐘擺像是終於耗盡了氣力,壽終正寢一樣停下來,指標停在了下午五點。
兩人同時撥出一口氣,又分頭去尋找線索。
這時,“獰笑”突然從床下鑽了出來,嘴裡叼著一個亮晶晶的小東西,獻寶似地朝初秀跑過來。初秀伸手接過一看,原來是一隻女人用的小發卡。
“明哲……”初秀被這意外的發現震驚了,她把髮卡攥在手裡,跑到明哲面前,看著他,慢慢開啟了掌心。
明哲一把搶過髮卡,用手電照著,驚訝地叫道:“這是蘇婉的!”
“你能肯定嗎?”
“當然能!這就是蘇婉的。”
“這麼說蘇婉真的在這兒!”初秀的擔心終於變成了事實。她寧願這只是一場夢,醒來後,醫生還是那個醫生,這些可怕的事情和他沒有一點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