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說那四具肉身,攜帶著各自的三魂奔往白骨城池。
剛走下片刻,這梅山三怪卻發生了異樣。
一個個氣血翻湧癱倒在地不說,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回了自身的原形…
這常昊乃是一條三丈黑蟒,蜈龍乃是一尾七尺蜈蚣。
而楊顯,則是一頭灰皮螺角山羊。
楊戩見此情形一頭霧水,他哪裡知道,此時自己幾人已丟失了身法。
沒了變化神通,這梅山三怪自是要現出自己的原形。
好在楊戩自有初生的天眼,加之常年與哮天神犬相處,這精通獸語已是常事。
幾番摸索下來,這幾人也算是知曉了自己身法丟失,但這尋找白骨夫人的行程依舊不敢耽擱。
如此,楊戩索性騎在了楊顯身上,與一蟲一蛇往城門奔去。
穿霧而行,幾人漸漸來到了城牆腳下,這城門空洞,沒有門板阻擋。
磚上牆傷痕累累,斧劈槍刺的痕跡清晰可見。多出壘石坍塌、碎瓦凌亂,看似個敗城之相!
城門上歪歪扭扭擺著兩個字,依稀能分辨出“東郡”字樣。
而楊戩踱步城門前,愣是看不見一兵一卒…
入了城門,城中所見與這城牆相似。重重樓舍儼然,卻都掛著戰火的痕跡,就像是被千軍劫掠過一般。
楊戩騎著螺角山羊前行二里後仍未發現白骨蹤跡,倒是少了些高樓遮擋,讓他看見了些許端倪。
在這迷霧中,城池的一角隱隱出現了一束紫光往上延伸。
楊戩心中暗道,之前來時,那陰木臉面說著,要見白骨夫人,需斬虎將、奪兵令;點魂燈、取靈身。
可如今這城池內既沒有白骨將士,也沒有什麼燈燭火光。
除了那城牆一角的紫色光束,這裡便是活脫脫的一副荒城模樣!
楊戩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四下裡尋不見蹊蹺,便過去看看吧。”
穿徑過巷,楊戩幾人越靠近那紫光越是感覺心神不寧,可是身邊又察覺不出有何異樣。
其實這個時候,僅剩三魂的幾人還沒發覺自己丟了七魄,只是單純的認為這裡受了什麼禁制無法動用自己的法力而已。
而這紫光,恰好能夠威懾住丟了七魄的生靈。
最終,楊戩一行人終於看到了那光源模樣。
“是碑麼?”蜈龍喃喃道。
楊戩眯縫著眼,與其說是碑,不如說是一根石柱來的更準確。
整根柱子高有兩丈,分為三部分,基座出由百根一尺長短的動物脛骨圍成。
往上乃是一根腿骨,直徑五尺有餘。上雕四面厲鬼面容,下吐舌頭,惡狠狠的瞪著前方。
厲鬼嘴中獠牙外翻,每根獠牙上都被套上了鑌鐵鎖鏈,下掛接地,被幾根黑釘鎖在了地面。
柱子最頂上是一個微型祭壇,其中浮空著一塊紫晶骷髏頭,這骷髏額上正刻著“西陵”二字。
正當楊戩欲上前細查時,一旁的常昊卻道:“妖王,你看這四方鬼臉口中的舌頭上,好像刻著一些字元。”
楊戩聽罷看去,果真在這鬼臉舌頭上刻著一些文字。
只不過這些文字並不是人間常用字型,更像是梵文的一種。
楊戩少時學藝博覽群書,依稀能分辨出這上面的大概意思。
“四方之城,角承靈脈。鎮虎狂魔,當蔽生死。勸進良士,莫貪靈精。萬軍白骨,以虎為令。”
楊戩念罷,腦子飛速轉動。
欲見夫人,需斬白虎,奪兵令,點魂燈,取靈身。
而這柱子上寫的鎮虎、以虎為令,恰好能與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