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溪流色如玉脂,淨白細膩,當與那南海紫竹林中的“玉溪”長的是一般無二!
“這玉溪,究竟有何說法?”嵐風兀自喃喃著。
他沿著溪流往上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一所房屋前。
他撥開腳邊的亮光小花,上前敲門叫喊。可喊了許久也不聽有人應答。
“不在家麼?”嵐風見無人,只得轉身繼續走去。
接連過去了十餘所房屋,情況都是這般。
嵐風愈往前走愈是生疑,按道理說,佛道二家在凡間香火鼎盛,修行者應當也不在少數,想來瀛洲之境應當是人滿為患才是。
可自從嵐風入得了瀛洲,卻看不見任何有人生活過的場景,除了立在一旁的空房子…
此時嵐風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這瀛洲之境的第二重範圍。
雖然無人可尋,但尋找昇仙臺的計劃仍不可停滯。
念及此處,嵐風只得催動了追風馳電身法逆著這條玉溪往上穿去。
說來也巧,就當嵐風行去二里之時,遙遙望見了遠處有一襲白衣躺在溪邊。
他連忙上前欲看個明白,待雙足站定,嵐風望著自己腳下的白衣開始臉色發黑。
這是個啥啊?這是個人吧?
一時間,嵐風腦子裡全是這兩個問題。
也不怪他生疑,只因他眼前這襲白衣分明是個人形模樣。
這人的四肢已然被泥土掩蓋,一旁的小花也已經在他身上長了不少。
更可氣的是,這人的腦袋居然整個埋在了那玉溪之中,若非他背部肺經還有起伏之兆,任憑誰來了都會認為這是個淹死的人…
“小子,這人肺經還有起伏,你不拉他起來問個明白?”熒惑在嵐風心中說道。
看懂一臉發黑,挑著眼皮道:“這花兒都長到他身上了,他得在這躺了多久?”
“管他多久,拉起來問問再說!”熒惑道。
嵐風嘆了口氣,他伸手抓住了這白衣領子往上一扯,誰知這人竟然一擺手掙脫了嵐風。
經此一折騰,嵐風也是上了性子。他上前一步,一手繼續扯住了領子,另一手抓住了這人腰間,雙腿一扭,便把他甩在了一旁花叢中!
“還跟我犯狠…”嵐風喃喃著走到這人跟前,剛彎下腰想看看這人臉面,卻見這人雙頰一腫,“噗”的一口溪水噴在了嵐風臉上!
“咳咳!!”
事發突然,這一口水有幾滴不慎鑽進了嵐風的嘴巴。
一陣噁心襲來,嵐風胡亂甩了甩頭,手將臉一抹聞去,本以為是一股唾液臭味,卻不想竟是淡淡的酒香味道…
“酒?”
嵐風一轉頭,只見那白衣人嘴裡開始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誰…誰?!擾了老子的清夢,還…還搶了老子的酒!
說…說了老子不當勞什子神仙,我…我就是來喝酒的!”
嵐風聽得一愣,他突然想起熒惑說那泥菩薩的故事中也有一個醉鬼。心想,不會是這個人吧?
熒惑知他心意,便道:“小子,泥菩薩那故事能追溯到封神之戰了。
這人…你還別說,若是他一直未登仙界的話,倒是沒有規定說不能一直在這待下去…”
嵐風剛要說話,卻見這人又開始向玉溪爬去。
“誒你這廝!”
嵐風一把抓住了這人的腳踝,將他扯了回來。劍指一伸,點在他頭頂,為其灌注了一道“澄心靜明”身法,這才將他的酒勁給去了。
這人迷迷糊糊清醒了過來,嵐風也在這時才看清了他的樣貌。
寡淡的面龐柳葉的眼,咂吧著薄皮兒兩片嘴,挑著唇上的兩撇鬍子。
一頭亂髮肆意搭在肩上,散著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