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放鶴依戀、心疼的親親她額頭。“讓你受苦了,回京之後,我會補償你,絕不再讓任何人動你一根寒毛。你能想像嗎?每回你病著,我的心就好苦,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往情深的告白,在她清醒時未必說得出口,但這次的意外幾乎使他嚇破了膽,惟恐再無機會表白,令他愈發珍惜劫後餘生的媚雪,一腔熱愛之外,又如三分歉疚。
“寶賢王、上官楚,咱們這仇是結走了!待回京之後,看是你翻雲覆雨的手段厲害,還是我威遠侯神通廣大。”
杜放鶴決心不再忍讓,他受不了再一次看著媚雪面臨生死關頭。
蟲鳴唧唧,星輝低語。
移居知府大人的別院養病,才五天,媚雪便恢復清醒,這晚,她洗了長髮,獨倚欄杆,由著晚風吹乾一頭青絲,臉上帶著恍如陷入迷濛夢境的表情。
杜放鶴走過來時,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他停下來,目光溫柔地凝著她。她排拒著親近她的人,她的手無意識地逕自慢條斯理的梳理烏絲,繼續沉醉於他人進不去的思路中,渾不知她不笑的樣子仍然美得令人渴望,他多麼想不顧一切的抱她進房,一親芳澤。
他確信她絕對適合他,她的雙唇好軟,嚐起來很甘甜,將她抱在懷裡的感覺想必……可是,不行。
他是威遠侯!體內流著皇家血液的世襲貴族,他不會這麼魯莽的去佔有一位家世清白的姑娘,即使腦海中豐富的想像幾乎把他逼瘋,即使不曾有過的激情與興奮正逐日增強地挑戰他的定力,該死的,他仍必須守禮。
道德禮教與激情火焰一齊在他體內搏戰,幾乎使他理智盡失,腦海中只有一個意念;至少給我一個吻吧!
神遊天外的媚雪感到一股懾人的強人壓力襲向她,回神尋覓他的身影,當兩人的視線交纏時,一種奇異的力量將她推向他,緩緩地移動腳步,在他向前停住,仰視他壓抑著某種渴望的臉,不明白他的隱忍包含幾許痛苦。
“你的臉色好難看,不舒服嗎?”
“你不會懂的。”
他呢喃道,將手指插入她髮間撫弄,俯首輕嗅一番,抑不住胸中翻湧的情感,垂下臉,情不自禁的吻住她。她的芳唇正如他記憶中的柔軟而溫熱,令他陷溺其中而陶醉不已,他的擁抱變緊,變得具有侵略性,濡溼的舌頭探進她的嘴裡……
昏眩、迷亂、驚懼,眼前出現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一個吻帶給她太多感覺,一陣陣的熱流侵佔性的注入她體內,讓她害怕得想逃,又想貼近他的溫暖。
他把持住自己,離開她的芳唇,火熱的氣息在她的額頭上喘息著。
媚雪根本無法移開她的眼睛,他漾著火焰般灼熱的眸子像磁石一樣將她牢牢吸住,她滾燙的面頰已像扶桑花一般紅了。
令她驚愕地,他緩緩綻出一個微笑。
“阿媚,”杜放鶴的聲音異常溫柔。“你的吻愈來愈甜了。”
她的心一陣抽緊,忙低下頭,胭脂般的潮紅久久不退,又不甘心總是被他取笑,強忍羞窘的情緒,反問他:“比起上官琳又如何?”
上官琳?一時之間,他對這名字只有陌生的愕然,不能理解她因何提起這名字;然後他想起來了,先是一皺眉,接著板起臉,他的聲音冷靜得不帶分毫感情。
“阿星告訴你的?他的舌頭好像變長了。”
“不是他。在我中毒昏迷之前,聽到多兒提及這名字。”
“兇手果然是他們那班人。”他厲聲道。
“你承認了?”
“承認什麼?”
“上官琳才是你的未婚妻。”她指控,“那麼,我又算什麼?”
“老天!這話打哪兒說起?”杜放鶴聲如洪鐘的駁斥道:“當初若不是太排斥跟她訂下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