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骨,連牙齒都開始微微顫抖。
她想抬起頭,卻發現脖頸僵硬得像是生了鏽,只能用指甲掐著掌心,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時,男人結束通話了電話,腳步聲漸漸遠去。
廁所門被推開又關上,外頭的聲音逐漸恢復到常態的嘈雜。
隔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但她卻覺得自己像是被扔進了一片漆黑的深海,四周全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經紀人的話語還在她耳邊迴盪——那種不屑、輕浮、毫不在意的語氣,像是一個巨大的巴掌,一次次狠狠抽在她的臉上。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小時候躲在房間裡,聽著門外腳步聲的情景。
那是她第一次被恐懼徹底擊潰,那個人的臉至今如噩夢般盤踞在她的記憶裡。
而現在,這些恐懼一次次重演——粉絲的騷擾、經紀人的威脅、偉老闆的意圖……所有壓迫感像一張巨大的網,逼著她喘不過氣。
她低頭看著手機,指尖顫抖著劃開螢幕。
經紀人的聊天框還停留在最後一條資訊,她盯著它看了許久,許久到她的背後已經被冷汗浸透,眼前的螢幕一陣模糊。
最終,她敲下了一行字。
“我今晚去。”
傳送鍵被輕輕點下的一刻,貝麗靠在隔間隔板上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那不是笑,也不是哭,而是一種冰冷的、決絕的表情,像是一頭被逼到牆角的小獸,露出了它的獠牙。
今晚,她會去。
但她不是去乖乖聽話,也不是去任人擺佈。
她是去結束這一切——徹底地、乾淨地,用一種他們絕對想不到的方式。
*
於白的殺意空間內。
啪嗒,啪嗒,啪嗒……
於白的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那些觸鬚爬動時發出的粘膩聲響,儘管他已經睜開了眼。
白光的餘韻還未完全散去,他的目光緩慢地聚焦在眼前的一切。
保安室的牆壁,他熟悉的陳舊桌椅,以及那張靠在角落裡的——
屍體。
自己的屍體。
他死死盯著靠坐在牆角的“自己”。
屍體安靜得像睡著了一樣,表面看不出任何創傷,甚至連一點破損或血跡都沒有。
他將自己的手搭在屍體上,觸發提示。
【請你調查你的死因,這將幫助你在殺意空間中得到你想要的資訊】
心臟跳動得很快,但他的目光漸漸冷靜下來。
“死因……”他喃喃低語,嗓音乾澀得像被砂紙打磨過。
他沒有急著觸碰屍體,反而環顧了一圈四周,確認保安室沒有異常後,才慢慢挪動身體,蹲到屍體旁邊。
屍體沒有外傷,面板甚至還透著一絲微微的冷光,像是剛從冰箱裡取出來似的。
於白蹙起眉頭,目光從頭到腳地掃視,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沒有刀傷,沒有勒痕,甚至連窒息的痕跡都沒有。
身體外表的完好無損讓這具屍體看起來像是某種“完美的模型”。
他皺著眉頭,用手指探了探屍體的脈搏,當然——毫無反應。
手指劃過屍體的脖子,胸口,甚至是腹部,也完全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死因在哪裡?
就在於白低頭凝視屍體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剛剛在樓梯間裡發生的一切。
那些黑色的觸鬚,那些攀爬著的影子,那種從面板滲透到骨髓深處的刺痛感……它們像針一樣扎進記憶裡,碎片般湧現。
他記得,那些觸鬚試圖侵入他的身體……侵入他的意識。
他愣了一下,心頭突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