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舒良策是本次行動的總指揮人,事實上,他們每一個人都為自己不是本次行動的總指揮而感到慶幸。
這並不是說警方的人不願意承擔責任,而是眼下情況實在棘手。
時間緊、救援難度高、反應必須要快,快到這邊剛出新資訊,那邊就要立刻推進行動。
聽起來“行動總指揮”好像有多麼威風、多麼厲害,但一旦做錯一個決定就要賭上自己的職業生涯。
沒人願意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傻逼和牛逼的人除外。
舒良策和席子向默契地移開了目光,不再看對方,只是鎖定在機械蜘蛛傳回的畫面。
紅色訊號燈,閃爍三下。
藍色訊號燈,閃爍三下。
綠色訊號燈,閃爍兩下。
秒數已經倒計為0,還剩下毫秒跳動著。
所有人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定住,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眼圈開始發澀。
嘀——
炸彈顯示屏上的數字閃爍一下,停住了!
所有人終於能呼吸了!
舒良策也難得露出“鬆了口氣”的情緒,他伸手搖松自己的領帶結,肩頭微微塌下。
只是席子向臉色並沒有緩解多少:“怎麼會……什麼意思……意思是殺意空間裡找到的資訊有誤?”
舒良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隨後又將席子向這邊擱下。
低頭又在紙上開始圈圈畫畫,腦海中梳理場上的情況,確保自己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剛剛的行動——
於白在殺意空間裡找到歹徒團伙中負責盯梢的成員的位置。
得知資訊的第一時間,舒良策就立刻安排特警帶著火力直接包圍,活捉拿下,讓犯罪團伙失去了“眼睛”。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攜帶液氮噴射器的機械蜘蛛,終於不再受限,迅速趕往有凝膠炸彈的纜車,開展冷卻行動,並且直升機立刻接應那對急需送醫的母子。
在那個身材微胖的男性人質被吊在纜車外,透過無人機朝警方喊話“有炸彈”時,於白這邊又剛剛好找到了炸彈藏匿的位置,警力配合接二連三。
先前李書佈置下去的訊號排查行動,此時也得到了反饋。
也解釋了為什麼纜車索道全長5公里,在不動用無人機和完全沒有完美製高點的情況下,歹徒卻依然能把控全場情況。
因為今天正好有某個大學的測繪工程專業,正組織學生們使用全站儀進行實踐活動。
而歹徒就是將高倍望遠鏡偽裝成全站儀,擺在能觀察到纜車的不同制高點。
因為其他地方有學生在使用本校的全站儀裝置,所以人來人往,自然會以為這些偽裝的全站儀是學生們的教學用具。
而大學生們見這些無人看守的全站儀,深知全站儀貴重,素質較高的他們也不會去隨意擺弄。
就算被人拿來檢視,一時半會也聯想不到稍遠地方的劫持纜車事件,也不知道這些才是歹徒的“眼線”。
分點觀察,偽裝隱匿。
負責盯梢的歹徒就是透過控制和檢視這些分佈在不同地方的高倍望遠鏡傳回來的畫面,來實現遠端“微操”。
現在盯梢的被活捉。
在纜車上挾持人質的歹徒,則是讓無人機鐳射切割,朝車廂內投入麻醉瓦斯完成制服。
只不過,可能濃度是有點高……這個歹徒怕是得昏迷好一會,沒法立刻進行審訊。
一個聲音有些激動地稟報:
“纜車公司那邊恢復對纜車的控制了!纜車解除遮光模式了,正往附近的纜塔下放乘客,有救援人員接應!”
這訊息無疑讓在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