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抬起頭,朝著許秀芳展露出一抹略帶羞澀的笑容,“二嬸,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許秀芳聞言,立刻從衣兜中掏出一疊整齊的錢幣,溫柔地遞了過去,“這學期你應該是要升五年級了吧?之前給的二十塊恐怕不夠用,拿這些去交學費,以後若是手頭緊,儘管和我說。”
大花凝視著許秀芳手中的錢,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二嬸,真的不用了,我不能再麻煩您了。”
許秀芳笑中帶著幾分堅持,耐心解釋道:“上次我只是隨口說說,哪能真讓你長大成人後再還呢。只要你願意繼續學業,學費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當然,將來你有能力賺錢了,再還給我也不遲,就當作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小約定吧。”
“等你將來能自食其力了,再慢慢還也不算晚嘛!”
許秀芳的話語中充滿了鼓勵與期待。
大花抿緊嘴唇,眼眶裡隱隱泛起了淚光,但她努力抬頭,不讓淚水落下,那份堅強讓人動容。
許秀芳見狀,眉頭輕輕蹙起,一旁的謝母也是心中五味雜陳,低聲對許秀芳說道:“老二家的,大花不上學,其實原因並不全是因為錢。”
“不上學了?”
許秀芳詫異地看向謝母,眼中滿是不解。
大花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回答道:“二嬸,謝謝您的關心。是我自己決定不再繼續讀書的。再過幾個月我就十七歲了,如果還在小學五年級,會被村裡的其他人笑話的。”
“是因為年紀的問題嗎?”
許秀芳追問道。
大花輕輕點了點頭,表情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許秀芳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在農村,孩子們上學普遍較晚,但大花的年齡確實已經偏大。
想到自己在大花這個年紀時,早已高中畢業,她不禁感慨萬分。
尤其是對於大花這樣一個女孩來說,在這個社會,女性往往承受著更多的偏見和壓力。
到了適婚年齡還在學校讀書,確實容易成為他人議論的物件。
能在這樣的輿論重壓之下,堅持學習三年,大花的毅力實屬難能可貴。
當然,大花沒有明說的,或許還有其他更深層次的原因。
許秀芳雖然心存疑惑,但也不便深究。
她內心對這個出身平凡,卻始終懷揣夢想、積極向上的女孩充滿了同情與敬佩。
然而,考慮到大花的父母尚在,過多的干涉只會引起不必要的反感。
於是,許秀芳收起了手中的錢,惋惜地說道:“好吧,如果你已經深思熟慮過了,我自然不會勉強。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改變了主意,想要繼續讀書,記得隨時來找我。”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下次,我不會再提利息的事了,等你自己能賺錢的時候再說吧。”
大花聽到這裡,眼淚終於決堤,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滾落下來,她哽咽著說:“二嬸,真的太感謝您了!”
許秀芳見狀,知道談話已無法繼續,家中還有小寶小芸等著她回去準備晚餐。
她向謝母告別,轉身離去。
謝母陪她走到門口,輕輕嘆了口氣,“大花心裡對讀書的渴望還是很強烈的,老爺子也希望大花能繼續學業,可大花自己說不念了,我們做長輩的,也只能乾著急,無計可施啊。”
說實在的,謝母心底那股子疑惑與不安,如同夏日裡蚊蟲的嗡嗡聲,雖細微卻難以忽視。
她暗自琢磨,大花這孩子,讀書與否似乎真的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選擇。
在她那套陳舊的觀念裡,女孩子書讀得再多,最終的歸宿也不過是嫁為人婦,操持家務,況且大花眼看著就要跨入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