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翊對於謝飛的這番話只是漠然地置之不理。
對於離婚,他從未有過任何考慮,即便許秀芳有一天不願繼續這段婚姻,他也不會強求。
他作為一個男子漢,只要她不做出過分之事,他就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直至最後。
更何況,他明顯察覺到,她的眼神裡少了往昔的冷漠,多了幾分未曾明言的溫柔與堅韌。
他無法接受她孤身一人,肩扛三個稚嫩生命遠行的畫面。
不可以,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個念頭如同烈火般在他胸膛燃燒,激發了他的決心。
他猛地推開站在面前的謝飛,大步流星向前邁進。
此時,許秀芳已踏進那個略顯簡陋卻溫馨的家。
只見李寡婦,手裡緊握著一箇舊舊的臉盆,神色焦急,直奔廚房而去。
許秀芳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緣由,李寡婦的話語已搶先一步,帶著幾分顫抖:“小寶他……發高燒了,額頭熱得像火燒一樣,我家裡僅有的兩片退燒藥,之前都被謝翊拿去應急了。”
這話讓許秀芳的心頭猛然一揪。
她顧不得多想,即刻在家中開始了近乎瘋狂的搜尋,希望能找到一絲退燒的希望。
然而,無論是床頭櫃的抽屜,還是客廳的藥箱,甚至是廚房的某個隱蔽角落,皆是空空如也。
這一找,不僅未果,還讓她心底生出一股無名之火,暗自埋怨起原主人的粗心大意,家中有幼童,竟然連基本的退燒藥都不備。
視線轉向小寶,那張因高燒而通紅的小臉蛋,痛苦地在床上輾轉反側,發出細弱的呻吟聲。
不容片刻猶豫,許秀芳背起小寶,“李姐,我得帶小寶去衛生所,大寶和二寶暫時拜託村支書照顧,如果謝翊回來,請務必告訴他一聲。”
言罷,她如風一般,懷抱小寶,向著衛生所疾馳。
小寶的體質一向虛弱,這次的高燒很可能是長期纏身疾病的再次侵襲。
許秀芳內心發誓,她要給小寶一個不必依賴藥物的人生,決不讓小小的他過早承受生命的重負。
門外,李寡婦望著許秀芳那決然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波瀾。
雖然平日裡許秀芳偶爾會有些小性子,但在關鍵時刻,沒掉鏈子。
她決定代為照看大寶和二寶,讓許秀芳無後顧之憂。
與此同時,謝翊邁進家門,迎接他的卻是——
小寶的床鋪凌亂,鞋子散落在地。
大寶二寶的缺席更是如一記重錘,狠狠擊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