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後,一切收拾妥帖,她將家中三個活潑的小傢伙交給了姐姐許小花照看,自己則帶著一份心意,準備前往探望剛剛生產的婦女。
儘管與王一民家的關係並不算親近,但想著之前他們贈送的魚蝦之恩,總歸是要去表達一番感激之情的。
正待出門之際,謝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等我一下,我帶上圖紙,我們一起去。”
手裡緊握著的設計圖,似乎是他決心的象徵。
許秀芳心中微微嘀咕,暗想這樣的小事其實謝翊一人處理便好,於是輕聲回絕:“你就帶東西過去吧,我不去了。”
然而,謝翊並沒有接下她手中的禮物,只是側目瞥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你覺得我一個大男人去看望產婦,合適嗎?”
言罷,他直接邁步跨出院門,未做絲毫停留。
許小花見此情景,趕忙推了推愣在原地的許秀芳,眉眼含笑地說:“看看,謝翊多想和你一起走走,你呀,怎麼就這麼不解風情?”
邊說還邊用膝蓋輕輕碰了碰她,示意她趕緊跟上。
許秀芳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反駁之詞,彷彿今天成了她理解偏差的一天,而這種誤解似乎越來越離奇,讓人哭笑不得。
她深吸一口氣,索性不再多言,默默跟在謝翊背後,朝著王一民家的方向走去。
這段從小溪村到大方村的路,途經的是村裡人資訊交流最為頻繁的地方,那裡常常聚集著關心村莊動態的村民。
許秀芳猜想著,今晚說不定人人都會聚在那裡,討論村裡出了這麼一位能幹的人才,大家心中多少都會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和睡意全無的興奮。
許秀芳保持著與謝翊約兩米的距離,跟隨其後。
這不是因為她的步伐緩慢,實則是謝翊身高腿長,每一步都邁得極大。
她沒有急於追上,反而在腦中反覆斟酌,思考著如何有效阻止那些流言蜚語的蔓延,否則它們只會愈演愈烈,到最後連自己聽著都覺得荒唐可笑,惶恐不安。
正當她沉浸在思考之中,額頭猛然間“咚”地一聲撞上了前方堅實的背影,那是謝翊突然停下的結果。
她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愕然抬頭,目光中帶著幾分驚訝和不解。
“你怎麼忽然停下來了?真是疼死我了。”心裡暗暗抱怨,卻也有些無奈於對方那不容忽視的健碩體格。
“下次我也讓你體驗體驗,看你還喊不喊疼。”許秀芳揉著額角,語氣中帶著不滿與焦躁。
謝翊並未多言,只是一把揉了揉許秀芳的額頭,動作略顯粗魯,卻藏著關切:“走路都不專心,究竟在想什麼?”
許秀芳嘟起了嘴,滿心不服地瞪視著謝翊,胸中好似憋著一口氣,卻也說不清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對方的突然停下。
空氣中瀰漫著微妙的氣氛,兩人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長,繼續向著目的地前行。
見她臉頰微紅,眼中似乎燃起了點點怒火,謝翊輕輕一笑。
隨即輕巧地拎起許秀芳那柔軟無骨般的手臂,溫柔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低聲道:“好了,這下我們倆誰也不欠誰了,走吧,別讓夜色等急了。”
許秀芳一時語塞,只覺手臂上傳來一陣酥麻痠痛,心底卻莫名湧起一絲暖流,與那輕微的不適交織在一起,讓她不由自主地抿緊了嘴唇。
夜幕低垂,街燈昏黃,兩人並肩穿行於狹窄的巷弄間,不期然地,雜貨店前的聚會如同磁石吸引著金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對璧人牢牢鎖住。
“哎呀,瞧這一對兒,是不是又要去哪位親戚家串門兒,享受那月光下的小浪漫呢?”一箇中年婦女用略帶調侃的語氣說道。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看他們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