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瞳孔一縮,「這事怎麼會傳出去!」
淑婉說道:「我想了一路也想不通,皇阿瑪謹慎,這事連額娘都不知道。京城離江南又那麼遠,就算知情的太醫和宮人有膽子把訊息洩露出去,他們是怎麼傳到江南的?他們又有什麼證據,讓那些讀書人相信這個傳言呢?」
「傳言就是以訛傳訛,大家只想說閒話,根本不在意真相。你以為讀過聖賢書,人就聰明瞭?有些人書沒讀好,比農夫屠戶還蠢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
四阿哥憂心忡忡地說道:「當務之急是阻止流言繼續傳播,我剛登基,肯定要開恩科,到時候全國的學子都會聚集京城。他們相互交流,流言跟著學子傳遍全國各地,我名正言順的皇位變成偷來的,那還了得!」
淑婉搖頭,「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你怎麼阻止流言?靠武力嗎,誰敢說你的閒話就抓起來?」
四阿哥也很煩惱,屎盆子扣到腦袋上就不好摘掉了。
「我是正統,我有皇阿瑪遺詔,只要我拿出證據,誰還敢說閒話?」
淑婉笑他天真,「難道你要把遺詔貼在城牆上讓大家都看看?還是你一個個地去解釋?這事你不提,大家只敢私底下議論,如果你大張旗鼓地去解釋,那麼大家就會光明正大地說閒話。」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四阿哥嘆道,「我回去跟十三弟和大臣們商量商量吧!」
淑婉也發愁,好不容易當上皇帝,名聲就壞了,做皇帝真麻煩啊!
「流言你不要放在心上,想要一個流言消失,最好的辦法是用另外一個流言沖淡它。我覺得你趁機作秀,既能沖淡流言,又能宣揚你的風采。」
「作秀?什麼是作秀?」
淑婉愣了一下,「這……怎麼解釋呢?作秀就是假裝吧?你特意把自己好的一面表現出來,然後不著痕跡地宣揚出去……大概是這樣吧!」
四阿哥明白了,「聽你的意思,先蠶禮就是作秀嘍!你帶著命婦擺擺姿勢,然後讓世人宣揚你的賢德。」
「差不多吧!不過有一點我要糾正你,我不用世人宣揚,我就是很賢德,可以著書立說的那種!」
四阿哥笑了,「好好好,趕明兒我立個碑,把你的賢德都刻在碑上。」
淑婉做作地捂嘴笑,「哎呦,那怪不好意思的!你弄個大的,立起來能擋住半面山的!」
四阿哥暗道好傢夥,那是碑嗎?是城門吧!
淑婉看時候不早了,準備回去了。
「咱們倆說了這麼久的話,那些大人們該等急了,你快回去忙吧!我也該走了!」
四阿哥起身拉她的手,「你急什麼?再多坐一會兒,那些人讓他們等著就是了。」
淑婉拍開他的手,「算了吧!我可不想做攔著你幹活的妖后。」
兩人攜手從偏殿出來,淑婉往外走,一步一回頭,四阿哥站在門口笑著看她離開,時不時地揮手告別。
守門的小太監看著牙都酸了,他心裡偷偷吐槽,皇上皇后都老夫老妻了,怎麼瞧著比年輕小夫妻還黏糊呢?
淑婉回到永壽宮,心裡還在琢磨著江南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太陽已經落山,天空鋪滿粉紫色的晚霞,屋子裡光線暗淡,她忙喊人進來點燈。
四阿哥此時還在忙,淑婉也不等他,她命人端飯。
飯菜剛擺好,塔娜抱著孩子來了。
淑婉忙把孩子接過來,「這麼晚了,你怎麼把孩子抱過來了?我聽老人家說,小孩子眼睛乾淨,天黑了不能抱孩子出門,孩子會被嚇到的。」
塔娜解釋道:「天還沒黑透,抱孩子出門應該不妨事。大阿哥在前面陪著皇阿瑪做事,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