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婉這樣敢說,字字句句都是為太子妃考慮,太子妃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
她拉著淑婉嘆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有些話不能亂說,即便是在雍郡王跟前,那些話你也不能說口。你放心,剛剛那些話我都忘了,絕對不會傳出去。」
淑婉這般推心置腹,太子妃也不再藏著掖著。
「你說的話,我懂,太子也懂,可是太子做不到,這太難了。太子孤軍奮戰,底下的皇子們虎視眈眈,大家都在盯著那個位置。
手裡有權,皇上不放心;手裡沒權,太子不安穩。」
淑婉拍了拍太子妃的後背,聊做安慰。
太子妃又道:「至於斂財等事,我也勸過,太子只是不聽。他奢侈慣了,皇宮裡的東西任他取用,好東西都先緊著他來,他根本改不了奢侈的習性。」
淑婉嘆道:「只是苦了你了,你這樣清醒,日子比糊塗的人更難捱。」
「是啊!」太子妃眼神麻木,「有時候我希望自己只是個側福晉,不想那麼多,只管自己快活就好。」
淑婉陪太子妃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眼看著宮門快落鎖了,淑婉才往家走。
她去了這麼久,四阿哥都等著急了。
淑婉剛回家,四阿哥就追著問她。
「太子妃都跟你說什麼了?你又是怎麼答的?」
淑婉讓春兒和小花給她打洗臉水,卸掉頭上的首飾。
等她收拾完了,把下人攆出去了,才跟四阿哥聊起宮裡的事。
「你猜的不錯,太子妃想讓你幫太子。我拒絕了,跟她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太子妃聽完,跟我說了些不能告訴別人的話,最後我陪她坐了一會兒,然後就回來了。」
四阿哥:「……到底是什麼話,你倒是說啊!」
「都說了是大逆不道,不能說的秘密,你就不要刨根問底了。」
四阿哥也不強求,「太子妃有沒有怨你?」
淑婉想了想,「沒有!太子妃怎麼會記恨我呢?我們倆都說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話,相互之間不能背叛對方。你放心好了,太子也許會怨你,但太子妃絕不會怨我。」
四阿哥:「……」
淑婉深諳人際關係相處之道,怎樣拉進兩個人的關係呢?當然是讓兩個人有共同的秘密了。一次推心置腹,頂得上幾百次的表面交流。
拒絕了太子妃,不會讓她們疏遠,反而更加親近。
淑婉做事,四阿哥還算放心,她不肯細說內情,四阿哥也不逼她,反正她想說的時候總會說的。
夫妻倆悶在家裡,淑婉繼續準備外地建作坊的事。
正好四阿哥就在身邊,淑婉大咧咧地跟他借人。她讓四阿哥撥幾個靠譜的太監,幫她管理作坊,掌握產品配方,順便替四阿哥打聽事情。
四阿哥又開始埋汰淑婉,「虧你做著這麼大的生意,這種事情怎麼能交給太監?交給下面的包衣奴才不比太監強多了?」
包衣是旗人的奴才,旗人都喜歡用自家奴才,覺得比別人可靠。
淑婉跟他抬槓,「萬一那些包衣偷了我的配方怎麼辦?還是太監更靠譜。」
「糊塗!若是貪圖配方,不管是包衣還是太監都會偷。利益面前,誰都一樣。相比於太監,還是包衣在外面辦事更方便。」
淑婉懊惱地拍拍額頭,確實,有些人瞧不起太監,覺得太監是無根之人。
太監在外面辦事,恐怕會受刁難。若是對方表露出一絲不尊重,太監惱怒起來,可能會故意辦砸差事。
「行吧!包衣也行,你給我找幾個靠譜的人,送到作坊裡跟大師傅學習。如果他們透過了考核,就能做我的作坊掌櫃了。」
「呵,我的人也要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