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和我們混熟了,每次結賬總會主動打個八折。
餘小青一點都不客氣,也不看選單,輕車熟路道:“來個清蒸鰣魚,紅燒鮰魚。嗯……六合頭道菜、溧水阿婆鴨、高淳老街香腸、江浦老豆腐、東山老鵝各來一份。再來個‘燉生敲’、‘燉菜核’。水八鮮有哇?來個什錦水八鮮,哦哦,還有清炒蘆蒿、清炒茭兒菜、清炒豌豆葉、薺菜圓子、枸杞頭炒雞蛋、馬蘭頭清炒好了、菊花腦野鴨蛋湯、那個苜蓿頭怎麼吃的?你看著上吧。”
鄭小云滿頭黑線,“點這麼多菜,吃的掉麼。你果然是八黨,好逸惡勞、奢侈又浪費,我們四爺可是最主張節約的。”。
“四爺那個摳門的傢伙。”餘小青撇嘴道
“你說什麼?”這話分別是從我、小云還有殷禛嘴裡說出來的。三個人同時瞪著她,氣勢還挺宏大
餘小青鬱悶的拍腦袋,“完蛋了,又多一個四黨,還讓不讓我活了。”。
我笑得奸詐,“你可以棄暗投明,我們四爺黨還是歡迎你這樣知錯就改的失足青年的。”
小云笑得前俯後仰
殷禛只是嘴角稍稍往上一挑
小青索性趴在桌上裝死,“你們無視我吧。”。
服務員大概是新來的,還沒適應我們瘋瘋癲癲的樣子,他瞅瞅我,又看看殷禛,“那菜還點麼?”。
“就按剛才點的上吧,吃不完還可以打包。”我發了話,其他人自然再沒意見。
我要了幾瓶啤酒,轉頭問殷禛,“喝點酒麼?”。
他堅決的搖頭。。
於是小飯店裡出現了以下詭異的情景:三個女孩子人手一杯啤酒,而唯一的一名男子喝著果汁。
酒過三巡,我摸出一根ESSE點上,入口是清涼的薄荷味,能提神醒腦。我並沒有煙癮,包裡這盒煙是從崔懷玉那裡搶來的,放了足有半年了。我見她抽菸姿勢優雅,就想依樣畫葫蘆,不過第一次吸的時候還是被嗆到了
“穎姐,你有心事?”小云還是挺伶俐的。。
“沒有,”我就算把公司那點破事告訴她們,就她倆那單純勁,說了也幫不上忙。
殷禛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我問:“你也來一支?”。
“不不,”他說,頓了頓,“你這是改良過的鼻菸壺?”。
我下意識的重複,“鼻菸壺?”。
殷禛說:“以前不是用鼻子吸的麼,現在改用嘴了?”。
我被他的這個冷笑話寒的抖了好幾下。。
最後果真如小云所說,菜剩了一大半。。
我招來服務員將剩菜打包後,爽快買了單。。
服務生收了錢,將發票送上。。
“來來來,我來刮,”餘小青拿起發票,眉飛色舞,“刮發票這種事情,我最有心得了,上次五塊的發票刮出一個二百塊。”。
聽她這樣一說,幾人立刻饒有興味地看她。。
餘小青從兜裡掏了一枚硬幣,將發票放平,深吸一口氣,手平伸,埋頭苦刮。
先前吹噓得太厲害,導致大家都是非常期待的眼神看她。鄭小云更是誇張地把脖子伸長,從她肩旁看了過去。。
一下,二下,三下……。
餘小青皺了下眉頭,又繼續刮。。
忽然她停了下來。。
“怎麼了?”我問。。
“還是讓殷……四哥刮吧,我覺得他是我們的財神爺。”小青義正言辭的說。
我一想也有道理,就讓她把發票遞給殷禛。。
他也不反對,學著小青剛才的樣子用硬幣刮發票上的塗層。。
“咦,還真的不是謝謝你……”小云眼尖,看到上面的字,很興奮地念了出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