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口唾沫吐出來,正中小鮑面門。
小鮑呼吸變得緩慢起來,肌肉緊繃,似乎大怒欲狂,但他衡量局面,又不敢輕舉妄動。我猜測他的心理,知道他對那五十萬元依舊心生期待,這讓他束手束腳,心有忌憚。
我大喊一聲,一下子跪倒在地,抱住劉衣的大腿,劉衣尖叫一聲。她手下的保鏢反應迅速,頃刻間圍攏上來,正想要將我拉開,我大喊道:“主人,主人,你那錢給了在下吧,在下做牛做馬,任勞任怨。在下這就為您舔腳,舔鞋子,舔您的絲襪。”一時間淚流滿面,彷彿蒙受了天大的冤情,伸出舌頭,猛然往她腿上黏去。
她一拳打在我臉上,我連滾帶爬的跑開,遠遠看著她,眼神如狼似虎,躍躍欲試,想要再上前抱人。他保安將她團團圍住,手放在懷裡,恐怕裡面藏有槍械。
陸檀他們趕緊將我扶住,好勸歹勸,總算讓我平靜了下來。
我偷偷看了一眼小鮑,他見我為錢爭鬧的醜態,心裡好過了些,更重要的是,他眼神清澈,不再為那區區五十萬而迷茫了。
二十七 約
我倆發呆似的面面相覷,因為這委託古怪的地方實在太多:委託的女人叫劉衣,是那個聲名狼藉的教授——克萊蒙多——的學生,他倆之間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但為什麼劉衣想要找人殺死克萊蒙多府上的女人?這好像有些爭風吃醋的味道。
更可疑的是,克萊蒙多教授是一位研究古代語言的考古學家,而且是從倫敦回來的人,從時間上判斷,他很有可能經歷過當年的倫敦劫難。雪公子的血族獵人也曾經接手這樁委託,卻不幸失蹤,這讓整件事更加有趣了。
過了半天,我才想起來問:“這委託在下可以接下來嗎?”
他有些為難,勉強點了點頭,說:“正如你所見到的的,這任務已經流轉過好一會兒了。雪公子手下的血族獵人也曾經插手過,但卻落得個下落不明的結局。這種委託我稱之為陰陽委託,因為它既被雪公子經手,又到了我手上,因此公私之間。。。。恐怕不好分割。如果我們接下這委託,你大概只能領到百分之四十的賞金,因為走得是雪公子這邊的流程。”
我覺得呼吸困難,卻並非由於心痛,而是心生喜悅,嘆道:“那也有一百二十萬入賬了吧。摯友先生,在下這便領命前往,只是不知還有什麼手續要辦?是否要在下立軍令狀?”
他有些吃驚,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他苦笑著說:“這樣吧,我領你去見雪公子他們,這委託得獲得雪公子的同意。如果他問你是如何得知這個委託的,你就說是無意間在他別墅那邊瞧見的通緝令。”
我倆走出破敗的別墅樓,朝雪公子的洋房走去。這兒的花園簡直如同森林,冷松扁柏,香樟梧桐,矗立在叢叢花草之間,在秋日陰冷的陽光下,延伸出無精打采的影子。
摯友先生低聲說:“昨晚你和血腥玫瑰對付薩巴特的殺手,鬧出了不小的亂子,這件事已經被王子知道了。他們已經認定你是血腥玫瑰的奴僕,但也知道血腥玫瑰其實願意遵從卡瑪利拉的傳統。王子身旁的客人可能會有些不滿,但你不必害怕,雪公子本人對你並沒有惡意。”
我聽他這麼說,立即想到了什麼,掏出手機,難過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唉聲嘆氣。摯友先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抱歉,我總忍不住啟動手機上的監控程式。但這也不能全賴我,你要是覺得手機可疑,大可以不帶在身邊嘛,你惹起了我的好奇心,這豈不是勾·引我犯罪嗎?”
我有氣無力的瞪著他,心想:這等推托之詞,卻居然無懈可擊。這世上最難對付的並非血族,而是強詞奪理的凡人。
摯友先生扯開話題,又說:“在前幾天的夜間,雪公子從東歐和北美招來了兩位客人,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