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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緩步邁出綺夢樓的門檻,玉笛公子緊隨其後,如影隨形。
在抽身離去的剎那,玉笛公子刻意停下腳步,側首一看,眸光冷冽地掠過白安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寒意森森。
雖未吐露半字,但那冷笑之中蘊含的森然殺意,白安秋也敏銳地捕捉到了。同樣,白安秋的心中對他也湧動著強烈至極的殺意,兩者間的氣氛緊繃至極,劍拔弩張。
玉衡悠悠地聲音傳來,“走了。”
玉笛公子這才離去,隨之褪去身上的殺意,笑臉跟在玉衡身後。
腳步遠去,白安秋看向一旁的北虜使團,雖然未說話,但這三人確實對他驚恐萬分,因為剛才他們可是親耳聽到玉衡稱呼他為白爵爺,而整個天武朝那麼多個爵爺中,如此年輕的便只有一位,便是不久前攻城拔寨,連克北虜四城的涼州威武綏靖爵。就連北虜十二州中的戰神努馬圖坎大人,都曾敗在他的手下,逃回首都哭訴求援。
更令他們膽寒的是,這位白爵爺似乎對當朝天子最為寵愛的皇子也毫無畏懼,甚至還膽敢當面威脅要以百劍加身,而玉衡卻不敢有絲毫怒意甩臉。
這麼可怕的年輕人,此刻正冷冷地盯著他們,他們哪能不害怕。
“白……白爵爺!”其中一人顫抖著聲音喊道。
“三位使者大人認得我?”白安秋淡淡地問道。
為首那人連忙搖頭,放下手中的燭臺,恭敬地行禮道:“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使者大人無需如此恭維。”白安秋神色淡然地說道,“這等魚龍混雜之地,豈能招待諸位使者?我這位師兄乃是西風道王家二少爺,府邸雖不及你北虜皇室,但也算得上氣派。三位使者若不嫌棄,不妨屈尊在此小住幾日?”
“這就不勞煩白爵爺了。”阿勒詩連忙回絕道,“我們前往驛館便可。”
“嗯?”白安秋的眼神微微一凜,周遭的氛圍瞬間變得冰冷刺骨。
“諸位使者是看不上我西風道王家?”王霸天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那幾個使者面面相覷,察覺到白安秋身上散發出的濃濃殺意,連忙擺手賠笑道:“誤會了,誤會了,我們只是人多,怕打擾貴府。”
“我師弟說了,我王家雖然不如你們北虜皇室,但容你們北虜使團幾十號人住個十年八年的,還是綽綽有餘的。”王霸天自信地說道,“諸位大人莫要驚怪。”
“這……”那幾位使者面露難色。
“好吧!”最終,他們無奈地答應了。
白安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幾位大人,請吧!”
北虜使團在手,他就多一分勝算防止玉衡在談判過程中多生事端,打亂他後面的謀劃。
在西風道,王家就是天。
“就算是玉衡,他也翻不起什麼浪來。”這是王霸天的原話。
此時的玉衡只是皇子,就算再受寵他也只是一個皇子,一個王爺,他有親衛,但不能有兵,所以白安秋根本不懼怕他什麼,只要玉衡敢挑釁他,甚至他都敢在西風道將他留下。
就算武德帝追究,他白安秋也有千百種理由,大不了將他的死推給血菩提,而自己又剿滅了血菩提,死無對證。
當然,自從得知很多事情的背後都是玉衡在操控,他對玉衡的恨意已經達到了瀕臨點。但他就算再想殺玉衡,也儘量不給王家惹事。
他可以推脫得乾乾淨淨,但王家作為西風道最大的家族,武德帝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輕則抄家流放,重則滿門抄斬。
王家老爺子對自己不錯,王霸天更是自己的師兄,白安秋就算再混也不會如此糊塗。
當務之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