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的公主,對這些公文還是有些見識的。
白安秋輕手輕腳地下床,生怕吵醒蕭元鴻。他走近桌案,看到那批覆得密密麻麻的公文,心中滿是感動與愧疚。
他取來一件披風,輕輕披在蕭元鴻身上。正在這時,蕭元鴻醒了過來。“你醒了?”她揉了揉眼睛。
“辛苦你了。”白安秋說道。
“這有何辛苦,你一心為民,我能幫忙自是應當。”蕭元鴻微笑著回應,“何況,你也只有早點處理好涼州的事情,才有時間陪我回琉金。”
“嗯!”
十年前,這綠野城雖不富裕但也算偏安一隅。百姓自給自足,安居樂業,可這狗官不僅沒將這綠野城治理成二線城市,反倒是不如江南一小鎮。
“管事!”這管事雖跟著李紳幹了不少壞事,但目前還有些用,白安秋暫且將他留著。
“來了,白大人!”
“這綠野城除了李紳外,可還有什麼官職人員,為何我在府衙一個也未曾見到。”白安秋問道。
“回稟大人,這綠野城,原本有縣府班子十六人,大到縣令老爺,縣丞大人,師爺一人,主簿一人,典史一人,巡檢一人,正式差役十人,候補差役二十人。”
“稅課、縣倉、河伯都由誰人負責?”白安秋問道。
管事撓了撓頭,呵呵笑道,“衙內並無此官職。”
“哦?”白安秋一想,也難怪,這李紳貪贓枉法不管黎民百姓死活,自然不會為百姓做事,哪會設此等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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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利、民生,又由何人管轄?”
“回大人,之前縣丞大人對此地水利農耕之事,知之甚詳,但凡百姓有水利農作之疑,皆會前往求教於縣丞大人。”那管事畢恭畢敬地答道,“他也會一一告知,甚至親自下田幫助百姓”。
“如此說來,也是個好官!那這位縣丞現身在何方?”白安秋眉頭微皺,急切追問。
“唉,他已辭官歸隱了!”管事面露尷尬之色,輕嘆道,“兩年前,縣丞大人心繫百姓秋收,斗膽向縣衙提議減免賦稅,鼓勵百姓開荒拓田。怎料,那李大人……不,那李狗官,非但不予採納,還命人對縣丞大人施暴。縣丞大人一怒之下,毅然辭去了官職,迴歸田園了。”
“這縣丞大人,也算有真才實學一人,只可惜懷才不遇!”
“該死的李紳!”白安秋對管事口中的這位縣丞倒是有幾分好奇,“那現在能找到這個縣丞?”
“應該可以!”
“帶我去找他!”
桌案上還有的八百份公文還是要批的,但是當務之急就是讓原本綠野城的縣府班子能正常運作。於是,白安秋帶著趙無極和原李紳的管事來到了城中角落的縣丞家。
敲開縣丞家門,一道身影緩緩地映入了眼簾。原來應是一位意氣風發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裡,但此刻卻顯得無比憔悴,彷彿被歲月無情地侵蝕過一般。
“我等是來請大人出山。”白安秋表明來意後,縣丞苦笑一聲,“我早已無心官場,如今只願守著這一方小天地,種種菜,看看書。”
白安秋上前一步,誠懇說道:“縣丞大人,我知曉您曾受冤屈。可如今李紳已除,綠野城百廢待興。這裡的百姓仍需您的智慧與才能,您忍心看他們繼續在困苦中掙扎,讓這綠野城徹底變成一座死寂的空城?”
縣丞微微動容,卻還是搖了搖頭。
白安秋見狀,接著說:“我雖來縣裡不久,但也曾聽聞有位縣丞親下農田,關心水利農耕,想必心中始終放不下百姓。現在衙門雖有我,但許多事務我並不如您熟悉。您若歸來,定能大展拳腳,實現從前未能達成的抱負。”
白安秋看得出縣丞內心的動搖,繼續曉之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