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道:“有尾巴跟上來了,我想甩開他們,顧姑娘不介意吧?”
文笙微微有些氣喘:“他們只是不放心我,並沒有惡意。”
錢平笑道:“我也沒有惡意,剛才所說每一句都是實話,顧姑娘你放心與我同去,只有好處。不過這幾個人嘛,都說紀家軍的斥候如何了得,我到要同他們較量一下,看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麼厲害!”
文笙由著他指揮路線,故布疑雲。片刻後錢平得意地道:“好了,甩掉了。名氣雖響,也不過爾爾。”
文笙默然。
二人繼續趕路。
成功甩脫紀家軍的斥候。只帶給錢平短暫的興奮,他很快恢復了少言寡語,情緒不再外露,半天不說一句話,一味埋頭趕路。
文笙主動試探:“錢先生不喜紀家軍?”
錢平道:“那到也談不上。”
文笙等了等,不見他細說,只得追問:“那是怎樣呢。我看你剛才難得露出爭勝之心。”
錢平含糊回答:“那要看將來是不是自己人。”
這話到也不錯,關鍵這錢平又是什麼人呢,來歷不明。出現在疑似譚瑤華遇襲的沉華嶺外,譚瑤華若無大礙,為什麼不找個自己熟悉的貼身侍從來?
他們都知道,類似的虧。她早在幾年前就吃過一回了。
文笙作出焦慮的模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譚公子?”
錢平道:“照這速度。估計得後天。”
文笙盤算了一下,身邊守著個不明底細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放心睡著,所以晚上的露宿就免了。
“若是夜裡不睡,休息一陣便繼續趕路呢?”
“最快也得明天傍晚。”
“譚公子到底傷得重不重?”
錢平咳了一聲,避而不答:“等你明天見著,自然就知道了。”
文笙無法,只得作罷。
天黑下來。錢平點了根火把,二人藉著星光和火把的光亮通宵趕路。只在文笙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才坐下來歇一陣。
說實在話,足有半年的時間,她不曾這麼辛苦地奔波過了。
開始是錢平不願說,到第二天下午,已經是文笙根本沒有力氣多說話。
所走之路,全都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不要說城鎮,連村落都很少見著。
文笙只由方向上判斷,他們應該離著交戰中的雄淮關已經不遠了。
說村落,還真是看到了一個不大的村子。
傍晚時分,晚霞滿天,兩人自山路上遙遙看到那村子,不過十餘戶人家的樣子。
村舍掩映在蒼松翠柏間,村頭有結冰的溪流,幾道炊煙裊裊升起,隨晚風飄散。
文笙呆在山裡已經好幾天了,一見人煙,頓時覺著莫大吸引,身心說不出得疲憊。
“是那個村子麼?”
“不錯,就是那裡了。”
文笙聽到錢平說是,長長鬆了口氣,兩日一夜不眠不休地趕路,按她的體力,等硬撐著走到村裡,該是多一步也挪不動了。
說譚瑤華住在此地,村裡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在等著她,需得打起精神,不可放鬆。
“走吧。”
錢平有些意外:“你不先歇歇?”
文笙笑了一笑:“呆會兒有的是工夫歇。”
錢平落在了後頭。
文笙渾不在意,手撐竹杖,大步向前。
村子很安靜,沒有雞鳴,也沒有犬吠,甚至沒有什麼人走動和大聲喧譁。
若不是黃昏的暮靄裡還飄著炊煙,混雜著各種吃食的香氣,簡直不像有人居住。
文笙在村口站定,錢平的聲音由後頭傳過來:“進村吧,他住最中間那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