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議和,街道上全都是掛著喝彩的綵帶和燈籠,是的,就是那個時候,南疆九公主想要聯姻的時候
她也是那般未有絲毫猶豫的便跨上了馬,獨自一人離開宣城去了南疆,她那是第一次將她看作了獨自的一個個體,不是丫鬟,不是侍妾,不是依附著任何人的女子,她笑的是那樣的自信,好似已經知道自己會贏一般,美得不可方物,一樣的背影,一樣的髮絲,那發上也同樣的留有一束白色的菱花
那束白色的菱布其實是她在一家首飾店買下的,選了上等的布,一等的繡娘,在那條絲布上繡下了永安二字,謹宴不是一個愛在小事上花費功夫的人,更別說是一個他原本就不喜歡的人,哪怕是她為他擋下了一支箭,也不過是換的了他小小的關心
吩咐她去買了絲布,繡了兩個字,而後送到她面前,用迷醉人的笑和聲音換取了她的一顆真心,其實那是多麼的不公平,赫連書畫每天都帶著,她一看到就覺得其實那是莫大的諷刺,赫連書畫的手廢掉之後她也曾想過要不要說,可是赫連書畫隨口的談笑卻讓她替她隱瞞了下來,她告訴她
她不梳簪是規矩,她是沒有資格館發的,她笑著說,而後又道,終有一天她會改變那個規矩,然後堂堂正正的梳髮館頭
她相信著,也一直在等著那個時候,等著她以最原本的自己站到謹宴的身旁,她有足夠的資格得到她該有的一切,沒有任何人能取代
金光閃閃,熠熠生輝,前一夜的大雨洗淨了整個西戎的藍天,天透的像是一副絕世水墨畫,藍的透亮,白的如新
豔陽灑下,照的人睜不開眼睛,空中還留有昨夜大雨的水霧,讓人煥然一新,恨不得吐掉所有的濁氣,裡裡外外全都洗的乾淨
赫連書畫連夜趕到了歧南山下,山腳已經修繕好了許多的房屋,田裡種植著莊稼,偶有家禽穿過,驚落一地芳華
她的身上穿著昨夜的衣衫,被雨水打溼的衣袍被曬乾又被汗水打溼,全身都透著奔波之後的氣息,髮絲凌亂,面容透著不正常的紅暈,一雙暈染的雙眼混沌展開,好似大霧瀰漫
屹立在山腳的是一個身著淺紫色衣袍的女子,長髮隨意的束在腦後,腰間別著兩把長劍,臉上帶著面具看不到一絲面容,只有一雙紫色的眼眸靈動的看著四周,當看到赫連書畫的時候,她的眼眸一動,連忙走到她身邊拉住了奔波一夜的馬匹
女子名叫箐柯,乃是赫連書畫在無意中救下的一名胡人
箐柯扶著她下了馬,而後叫幾步之外計程車兵將馬匹牽走,對她道
“姑娘,謹老將軍已經上山一夜,到現在都還沒有下來,您看”
赫連書畫看著那高高屹立的山坳,未動聲色的問
“牧向呢?”
箐柯回道
“昨夜便回了西戎調動大軍,眼下恐怕已經到了邊界四周了”
“加上現有的兵總共調動的有多少?”
箐柯道
“也不過十萬,雲族眼下躁動不安,必須留有大軍坐守,況且,此次謹老將軍來西戎並未帶回玉璽,我們手中能動的大軍並未多少”
十萬,許是足夠,赫連書畫細細算了一下,而後皺眉問
“玉璽未帶回?”
箐柯點頭
“謹老將軍恐怕已猜到有事發生,此行並未帶玉璽”
若是西戎玉璽沒有帶回,她能做的事就很有限制,赫連書畫道
“你去幫牧向帶軍,今夜之前我們離開西戎”
箐柯領命,帶著幾個士兵往西戎而去
大樹林宇,枝繁葉茂,燦陽透過大樹灑下一地碎光,猶如剪碎的銅鏡,灑落一地光影
山中的地溼潤,地上還長著高高的野草,常年沒有行人走動的林間空寂高遼,想必是自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