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尉,是否要派些人跟著呂屯長?”
見侯成來問,王蒼隨口道:“無妨,大兄之能,諸君還不知曉?”
說罷,自往塞中諸吏的方向走去。
魏續、成廉、候成等人想了想,覺得王蒼說的有理,乾脆不再去管,也反身跟在王蒼身後。
可還沒等王蒼走到諸吏近前,從人群后就鑽出兩個老者,將其嚇了一跳。
不待王蒼說話,一人抓著王蒼的一隻臂膀,死死的盯著他喊道。
“塞尉,沒有芻稿了!”
“塞尉,快派人去收集芻稿,那些戰馬已經開始吃糧食了!”
這突然竄出來的兩位老者面容枯槁,看著就好似惡鬼一般,王蒼剛準備動手反制,耳中便聽到他們喊的話,手上的剛提起力道頓時一洩。
“劉公、杜公,且慢,且慢!”
劉康和杜宇不聽,還是一邊抓著王蒼的臂膀,一邊重複著剛才的話語。
王蒼見狀,臉上苦笑道:“能不能讓本尉好好說,剛才可是著實將本尉嚇了一跳。”
見王蒼拿出架子,二人這才鬆了手,但那眼神還是死死的盯著王蒼的臉,好似他會逃跑一般。
“劉公、杜公,這些戰馬我有大用,且挑出五千匹粗劣些的來,本尉依照市價將其買下。”
“塞尉此言當真?”
“莫不是誆我等老人?”
“一匹普通戰馬的市價可是在五千錢上下,五千匹,待吾算算...”
“一匹馬五千錢,一千匹便是五百萬錢,而五千匹便是兩千五百萬錢!”
算到這裡,兩位士史像盯著怪物一樣盯著王蒼,根本不相信王蒼會拿得出這麼大一筆財貨。
王蒼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看向身前的侯長第五班、尉史費氏兄弟等人笑道:“本尉趕了快兩天一夜的路,有何事,不如回塞尉府說,諸君,如何?”
眾人位卑,見王蒼這般說了,哪裡會駁王蒼的話,紛紛作揖道:“唯!”
“延壽、宋憲,快些進城,先把身上的溼衣物換下。”
“唯。”
王蒼一馬當先,從諸吏和塞中百姓分出的通道中走進城中,其身後,王延壽、宋憲等人牽馬跟隨。
行到塞尉府後院,宋憲等親衛義從自去更換衣物和洗沐一番。
王蒼也來到霧氣蒸騰的浴房門口,此時一個小巧的身影正賣力的提著一大桶熱水,踮著腳將其倒入浴桶內。
浴桶大,裝熱水的木桶小,這小巧的身影不厭其煩,一遍一遍的從地上提起早已備好的木桶,踮起腳尖倒入浴桶內。
不一會兒,七八個木桶的熱水悉數倒了進去,小巧的身影的額頭也冒出一層細密的香汗,也不知是累的還是被熱氣蒸的。
這身影沒有休息,雙手各提一個木桶就往外走,但剛轉身,額頭便迎面撞到王蒼胸口。
“嗚嗚...”
一陣貓叫似的低鳴從胸口處傳來,王蒼倒退兩步,一把將這搖搖欲墜的身影扶住,笑問道:“難怪未在城外看到你,沒想到竟在此處尋到你了。”
這道小巧的身影不是他人,正是杜颯的幼女,與秦宜祿指腹為婚的杜薇!
杜薇將木桶放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那雙好看的杏眼往上一瞧,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原來是王蒼,一絲委屈湧上心尖,不由得嬌聲叫道。
“壞人,你又欺負我!”
王蒼用手揉了揉杜薇頭上紮起的兩個小揪揪,然後蹲在她的身前,說道:“這些都是粗活,薇薇且去找延壽,本尉給你準備了禮物。”
杜薇聽到有禮物,那心尖的委屈頓時消散了些許,心中冒出一絲喜意,但想了想,又忽然將木桶提起,看了眼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