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戰機,開始動了起來。
日律狼山見狀,狠狠的捏拳捶了一下望樓的木質護欄,低聲罵道:“這些漢人的反應還挺快。”
狼山不知道是,他的兩個弟弟因為被夾在中間。
已經投敵了。
這時,跑得有些發汗的範鈞折返回來,有些喘氣的站在望樓下面恢復體力。
但沒休息多久,一道命令讓他又動了起來。
“通知營中所有還在喘氣的,讓他們到營外集合。”
“遵命。”
範鈞絲毫沒有怨言,反而樂在其中,屁顛屁顛的就往後跑。
日律狼山又一次盯著這漢人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莫名湧出一股羨慕。
有時候傻一點似乎不錯?
但這些思緒沒過一會兒,便消失在日律狼山的眼睛深處,一絲殺意浮現在眼表,那個日律推演最寵愛的長子又回來了。
日律部看著大,但挨著王庭,許多好草場和壯男都被大汗徵走。
大有大的好,強有強的難處。
為了日律部,停下來就是死!
必須趕在這場雪下完之前,把眼前的這些漢人殺盡,不然回程也是個問題。
搶東西好搶,運回去難運。
一堆需要仔細打算的事情浮現在腦海,日律狼山乾脆不再去想,轉身下了望樓,招呼了幾聲,守在一旁的親衛去牽來了一匹雄駿的戰馬,日律狼山這會兒正是壯年,輕鬆翻上八尺高的馬背。
他要親自出戰!
在漢人的弓弩能射到安沁側翼時,範鈞已經動員起了營中所有能戰之騎。
哪怕是輕傷的,都被身邊人綁在戰馬上。
日律狼山騎著健馬,在這些士卒面前開始巡視起來。
辮髮者有之,髡髮者多之,少者未扎髮髻,披頭散髮於肩上,甚至還有幾十個扎著錐髻,看面相似乎是漢人模樣的騎兵摻雜在其中。
只是其身穿鮮卑樣式的襖袍,看著與其他人大差不差罷了。
“噠噠,噠噠...”
這兩千餘騎把整個營前擠得滿滿當當的,但眾騎如同接受大帥檢閱一般,個個昂首挺胸,靜悄悄的不發一言。
雖然日律狼山這會兒還沒繼承日律部的大帥,但其作為嫡長子南征北戰也有些年頭了,在部眾中威望極高。
還有一方面則是他學過漢人的兵書,會些皮毛戰法,在中原可能不甚高明,但用在草原上,卻也夠用了。
“噠噠...”
戰馬清脆的蹄響環繞眾人耳邊,只聽一道聲音緩緩傳開,聲音不大,但異常沉穩,如同夏季的雷鳴一般。
“傷者立於眾騎之尾。”
“年老者站於眾騎之前。”
“髡髮有子者站於年老者之後,無子者站於傷者之前。”
“辮髮壯年者站於髡髮有子者之後。”
“散發錐髻者隨我立於眾騎之中。”
“你我都是日律部的勇士,不應被漢人這樣小看。”
“漢人不過千餘人,而你我有七八千騎之多。”
“七八千打千餘人。”
“這是我日律狼山打過的最難看的仗。”
“如果有人戰死,戰死有子者,我將賜予他們無上的榮耀,讓其子做我的親衛。
無子有兄弟者。
年老有兒孫者。
與有子者等同。
此仗若勝,漢人奴隸優先分與你落中共用。
辮髮者可優先挑選漢人女子成家。
散發錐髻者允許辮髮。
日律部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臨陣逃避的勇士。
而戰死者的屍體將被帶回塞外,安葬於大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