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健奴一陣叫好和婢女們幾聲嬌呼,放在鼻尖嗅了嗅,又隨手塞給了阿母的大婢僑兒。
少年輕浮的舉動,惹得車隊眾人紛紛調笑。
忽的,遠處隱約有雷鳴聲傳來,賣弄騎術的王蒼感覺不對,立馬橫刀,略帶警惕地看向遠處。
慢慢地幾抹灰點出現在了視線盡頭,其中一粒逐漸變小,剩下幾粒在瞳孔中逐漸放大。
一種不可能的的想法湧上心頭,危機感從王蒼足底瞬間傳至髮絲根部。
“敵襲!調頭。”
王蒼勒馬回身,焦急的連抽馬臀,胯下的七尺健馬吃痛,邁著蹄子就衝至牛車身邊,伸手一把拉住牛車的韁繩,老黃牛慢慢悠悠的轉過頭來,快速地轉向使車廂不時發出一陣‘吱呀吱呀’地怪響。
王蒼復又看向遠處的灰點,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已變成了黃豆大小,手上拉車的動作更顯急躁。
來不及了!
作為家長的王安先是迷茫了一陣,隨即拍馬上前,從牛車上接過懵懂的長女放到王蒼鞍上,神色悲慟的說道。
“不要想著報仇,活下去!伯羽,我雲中王氏不能在你這一代斷了血食。”
柳氏也下車摸了摸長子和長女的臉,臉上閃過三分猶豫和一絲掙扎,隨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目光柔和地顫聲說道:“伯羽你騎馬帶著霜兒先走,不要回頭。”
又看向王蒼身後說道:“延壽,我平日裡待你如己出,把你當半個兒子來養,以後,以後你務必貼身保護好伯羽。”
“快走!”
簡短的吩咐完後,柳氏伸手奪過王安的馬鞭,重重地打在馬臀上,馬匹吃痛下邁動四蹄飛速地帶著王蒼離去,平日裡本就沉默寡言的伴當王延壽也不說話,緊緊地跟隨著左右。
王安來不及安撫柳氏的情緒,馬上爬到軺車上,面色異常嚴肅,眼神掃過周邊和現場的環境,對著在場神色驚慌的家奴大聲指揮道。
“二三子,把兩輛牛車堆到兩側,全部下馬,四面栓好馬匹結成圓陣,拆下車篷及護板立於身前,今日我與二三子無生共死!”
在這種地域平坦的草原上,離最近的縣城都還有三十多里,他們的馬沒有鮮卑人的馬快,還來不及進入城中便會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