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夫人,顧不好家吃了苦……”
淳風聽了,沒來由地鼻內一酸……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是發自亙古的呼喚,源自逝去的記憶。
曾經有同樣的情感,讓自己不禁落淚……
那麼溫暖,又柔和,慈祥的情感……
他輕輕閉上雙目,體內的真氣運轉得更加流暢,一股祥和的氣息從泥丸宮噴湧而出,如同將他整個人整個靈魂從頭到腳清洗了一遍,清涼透心。
等睜開眼,身體更加輕鬆靈便,雖不是伐毛洗髓,卻也得益非淺。
一種模糊的孺慕之意,在他的體內如蔓草一般發芽滋長。
他決定要治好這說出讓他又懷念又孺慕的話的老人,於是跟著那個看他“發呆”而恭順地在一邊等候的僕人,進了茶室之內,靜靜地等著李承。
一會兒,李承就進了茶室,笑道:“讓兄弟久等了。”
說著就取了一個竹筒來,神秘道:“這小鎮上自然沒有什麼脫俗的茶葉,不過前不久拙荊嫁來之時倒是帶來了名喚‘雪飲’的茶葉,等水燒開了,你我共飲如何?”
淳風笑著點頭。
僕人捧一個托盤上來,上面是綢緞的白色汗巾與一把利剪,李承取過汗巾來,神色嚴肅地將手反覆重擦幾遍後丟回托盤,提起利剪,小心翼翼地剪斷綁緊竹筒上蒙布的細繩。
只見他極為珍惜地在杯緣敲打了兩下,細細密密的青綠碎屑便鋪滿了杯底。
李承額頭冒出細汗,稍微傾斜竹筒,一片極為細小的嫩嫩茶葉落下,正落在杯中。
他同樣在另一隻杯中如法施為,待到確定了毫無差錯才長吁口氣,將竹筒重新用布蒙好,再接過僕人奉上的細繩,仔細又用力地綁得緊緊。
“這雪飲的品法,與他茶截然不同,”李承解釋道,“就連沖泡,也是極難的。因此上只能分外注意。”
待到這茶泡好,清香之氣透骨沁心,四溢的芳香教淳風忍不住大嘆一聲:“絕妙!”
沾唇微嘗,只覺渾身清涼得微微顫抖:“真是好茶。”
“那是當然。”李承有些微得意,孩子一樣揚起頭,眨眼吟道:“一飲滌昏寐,情思爽朗滿天地。再飲清我神,忽如飛雨灑輕塵。三飲便得道,何須苦心破煩惱。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飲酒多自欺!”
淳風大笑和道:“一碗喉吻潤。二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惟有文章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輕。六碗通仙靈。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腑習習清風生。蓬萊山,在何處,玉川子乘此清風欲歸去!”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放聲而笑,自覺得對方當得‘茶道知己’四字。
“是客人麼?”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娘,您老人家怎麼來了?”李承慌忙上前扶持,卻對著老人身後的女子溫情脈脈地笑了一笑。
老人未曾開言,忽然大聲咳嗆起來。
她身後的女子半用強地扶著她道:“娘,您老人家身子要緊,還是回後面歇歇吧。”
聲音並不柔媚婉轉,也沒有平常女子嗓子裡帶的脂粉氣,卻如山澗流泉般乾淨,清泠泠地帶著些水韻。
“好、好、咳……咳……咳……你們……莫……怠慢了……咳咳……客人……”不斷的咳嗽聲中,老人緩緩向後面行去。
淳風一直皺著眉頭。
因為他觀察這老人的病象,並不像是尋常病症,倒似是中了蠱毒一類的東西。
良久他才開言對李承道:“子明,令堂的病情似乎並不簡單啊。”
李承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失聲問道:“什……什麼?”
淳風皺眉道,“在下略通醫術……令堂的病,倒似是中了蠱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