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力而為。”說著,上前去給蔣月蘭把了脈,又足足耗費了半個時辰,才慢慢從簾子裡頭走出來,凝重道:“大夫人的性命是保住了,但孩子卻沒了,唉,真是可惜,可惜啊!”
李蕭然在聽到孩子最終還是沒有保住的時候,身形一個晃動,差點栽倒下來,旁邊的人連忙扶住他,他緩過神來,幽深瞳孔掩藏著怒火:“到底怎麼回事!”
榮媽媽也是不停地擦眼淚:“老爺,今兒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就是春菊那丫頭早上說錯了話,不小心氣著了夫人,夫人就叫她出去外頭院子裡跪著,原本奴婢想著讓三小姐說幾句寬慰的話,誰知三小姐卻連看都不看一眼,拔腿就走了,夫人氣了半響,又把那春菊叫進來說了一通,越說越氣,結果就——”
說的好像變成李未央的錯處一樣——李未央聽了,只是淡淡道:“母親自從懷孕後,脾氣暴躁了許多,身邊的丫頭動輒得咎,往日裡我自然是要勸著一點,但今天是二哥的大喜日子,一大早老夫人便叫了我去待客,實在是無暇分身。誰曾想母親竟然為了一點小事,氣成這個樣子……”
李蕭然瞪了她一眼,道:“你是說你母親心胸狹隘?”
李未央嘆了一口氣,道:“未央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是懷孕的人難照顧,未央早已說過,我自己不過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又如何去照顧母親呢,可父親您偏偏不信,還說只要借個屋子出來就行了,現在出了事情又來怪女兒,我真是好冤枉。”
李蕭然當然知道是自己執意要把蔣月蘭搬到這個院子裡來的,原本是想要讓李未央投鼠忌器,順便藉著她的力量保護這個孩子,沒想到反而一場空,但說到底,自己是怪不得對方的,可是心頭那口惡氣還是咽不下:“就算如此,你也不該——”
李未央就向著老夫人看,李老夫人皺起了眉頭道:“好了好了,你怪孩子做什麼!月蘭也太不當心了,懷了孕就不該總是生氣,現在弄成這樣,怎麼能怪得了別人!那丫頭,就此杖斃吧!”
從出事開始,春菊就被關到了柴房,此刻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在三言兩語中決定了。
王太醫卻突然道:“李老夫人,我看著大夫人的脈相,三個月已經穩當了,如今出了這種事,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
榮媽媽聽了,連忙道:“王太醫,您是說有人動了手腳?”
“大夫人身體一直很好,孩子也很健康,怎麼會突然出了這種事呢?僅僅是跟丫頭拌了嘴,生了氣,只怕解釋不通。”王太醫極有經驗,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也不是他多心,只是在宮裡這些事情太多了。原本不關他的事,可是李老夫人竟然要杖斃那個丫頭,就實在讓他這個大夫於心不忍了。若是李大夫人的胎兒真是被惡人所害,卻連累一個無辜的丫頭死去……所以,他才開口說了這番話,希望李家三思而後行。
就在這時候,原本躺在床上的蔣月蘭失聲大哭:“老爺,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原本孩子都是好好兒的,可今天晚上就沒了,一定是有人故意害我!”
榮媽媽也一邊擦眼淚一邊道:“夫人,快別說話了,趕緊歇著,養一養身體。”
蔣月蘭邊哭邊道:“養好身體有什麼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都沒了……”
榮媽媽便一咬牙,快步走過來,跪倒在李蕭然的面前:“老爺,您是知道的,夫人身子骨向來好,有個小病小災的也不常吃藥。自從懷孕後,夫人向來便只喝些滋補養胎的藥湯,雖然時常有些不適,卻也是懷孕的正常狀況,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又怎麼會無緣無故掉了孩子,一定是有人作祟啊!”
李蕭然便看向王太醫,道:“您在宮中呆久了,依您看,這究竟是什麼緣故?”
“我懷疑,夫人是誤用了麝香。”王太醫慢慢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