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國棟看幾個女孩子瞪大眼睛看著他，聽得一愣一愣的。朱國棟一看這情形，就更加來勁了。
“本來很多產業往內地遷的時候，大多都是往安徽、山東、河南、陝西的鄉下遷，蘇省的往蘇北遷的也有，但我們老闆是金陵人。
“第一呢，他是重感情念舊的人，想回報回報家鄉。第二啊，他這邊的關係太多，受不了這邊從小到大的親戚朋友勸說，而且他那些關係，現在都在位置上，要做一些政績出來。第三，他覺得金陵水路運輸都方便，往鄉下遷呢，其他的方面能省一些，但運輸成本也會增加。第四，在金陵地頭，有人好辦事嘛，所以他就遷到金陵這邊的周邊了。”
他頓了頓，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
“但是，這邊的投資環境自然不能跟粵省相比了，首先，這邊地皮就貴多了，用工制度也太嚴了，不像粵省那麼方便，在那邊的時候，臨時工基本上不交五金，有的甚至連合同都不用籤，街上拉幾個人幹完活就可以走，等等等等，但在這邊可不行。所以利潤就下來了。葛科長，你們廠的生意怎麼樣？”
胖子葛濤放下手中的筷子，抹了抹嘴，回應道：
“我們是做服飾配料的，現在也還可以，我們和正義有業務來往，當初還多虧唐楓搭橋牽線了。”
說完，他把手中的酒往向唐楓一舉，“唐主管敬你一杯，感謝了。”
唐楓連忙舉起手中的杯站了起來，微笑著說：“不客氣，大家靜一下，我來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輝創申子廠的朱國棟總監。”他指了指朱國棟的啤酒肚，接著又指了指胖子葛濤，
“這位是銳星服飾廠的葛濤葛科長。”
朱國棟向幾個女孩子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收回目光時，卻掩蓋不住眼角的那一絲邪念。葛濤則是用那色色的目光打量著三個女孩子，一邊故作溫和的微笑。
“這幾位都是我的工友，小段是你們認識的。”唐楓指向幾位女孩子，“這是小耿，這是何花，這是蔡雅。”
“至於這位，叫李凡，我們也是剛認識。”唐楓繼續介紹指向李凡，“他是小耿的朋友，小耿還認他做師傅呢。本來這頓飯是李凡請小耿吃的，我們都是過來蹭飯吃的啊。”
說完，唐楓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接著，他把杯子舉向大家：“相識就是緣分，大家一起幹了這一杯！”
於是大家舉起手中的酒或者飲料，一飲而盡。
朱國棟看李凡一直神色淡然地坐在旁邊，也不說話，於是也有點好奇：“李兄弟，你是幹什麼的？現在在哪裡上班？”
這話一問出，唐楓和段組長也一臉好奇，因為剛才在演出前，他剛問出來，李凡就走了。後來李凡回來，人又多了，同樣的問題，他們又不好意思再問出口。就連何花和蔡雅臉上也滿臉的期待。
李凡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平靜地說：“我沒有工作，靠在街頭彈琴唱歌為生。”
“哇，流浪歌手誒！”何花是一臉驚歎，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那一定很浪漫吧！”
“什麼浪漫，什麼流浪歌手，說穿了也是討飯。”朱國棟滿臉不屑一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這能有什麼出息。”
李凡並沒有因為朱國棟的話而生氣，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喜歡音樂，用音樂表達自己的情感，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音樂能帶給我快樂和滿足，不是用有沒有出息來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