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能蹭點好茶喝,沒想到竟是白開水。雖然出自太子之手,想必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他把杯子端在手裡,輕聲道:“宗人府行文,要我借二哥的馴逆杖用一下。”
太子點點頭,有些寂寥道:“就知你無事不登三寶殿。”
秦雷放下杯子,嘿嘿笑道:“不是不是,老早就想找哥哥道個歉,一直拉不下臉來,好不容易有個由頭,這不屁顛屁顛的來了。”
太子被他逗笑:“雖說得粗鄙,但勝在形象。可惜啊,就憑這份靈性,若是當初多讀些書,怕早有才子之名了。”
秦雷苦著臉擺手道:“一想到上元節那天見到那些才子士子們,大冷的天還拿把扇子呼扇,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做才子太辛苦,我是做不來。”他這一說,好像別人求著他做才子似的。
太子這次卻沒有發笑,而是有些出神道:“是呀,做太子太辛苦了,可我卻不得不做。”
秦雷見他面色悽苦,心結鬱郁。一時不知病從何來,更不知如何勸解。只見太子的表情越來越失落,心酸、痛苦、不捨、悔恨…這些情緒都可以從他迷離的目光中找到。
良久,太子才低沉道:“他走了…”
秦雷嘴巴一下張大,又趕緊閉上。他知道太子說的是誰,是那位風華絕代的公良雲辭。
太子已經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緒中,根本沒有注意秦雷滑稽的舉動。他雙目無神,喃喃道:“今天后晌走的,他看出我心裡的掙扎,知道我現在的困境。他知我懂我憐我信我,所以他走了…”
秦雷聽著這如泣如訴的自白,心中黯然之餘卻忍不住渾身汗毛直豎。
“他說:‘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他是天地間最聰慧的男子,定然察覺到我的動搖,才說出這番兩傷之語。相忘於江湖、相忘於江湖,不思量、如何忘?如何忘啊…”說道後來,太子竟然熱淚盈眶,雙肩微微顫動。
秦雷默默的看著,他看得出太子是動了真情的,他不支援這種行為,卻也知道在這個時代,或者說整個歷史長河中,王公貴族多好此風,但大多隻是玩樂,能像太子這樣投入感情的太少了。
秦雷有點被感動,卻怎麼也提不起勇氣,去拍拍太子的肩膀,柔聲安慰幾句。
他就這樣隔著茶几望著肝腸寸斷的太子,方才沒記住的那首詩,竟然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1�7�1�7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1�7�1�7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1�7�1�7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1�7�1�7山有木兮木有枝,
�1�7�1�7心悅君兮知不知?”
第一二四章 起腳隨意踢 取勝鴛鴦腿
當天夜裡,秦雷連發噩夢,好幾次把懷裡的若蘭推到一邊。若不是這床大的離譜,恐怕她免不了要掉下床去。
每次秦雷驚醒,看到身邊女孩擔憂的面容,都會再把她摟在懷裡,感受著絲綢般柔滑的肌膚,還有那女性特有的豐盈,喃喃道:“真好,真好。”
被緊緊摟著的若蘭,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王爺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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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有了黑眼圈。若蘭想用粉底給他遮掩一下,被秦雷嚴詞拒絕,他正色對若蘭道:“男人就該有個男人樣子!”說完,挺胸腆肚的往外走去。
沒走幾步,若蘭追了上來,手捧一支青竹杖道:“爺,您的棒子。”
秦雷輕勾一下小丫頭的下巴,接過竹杖,哈哈大笑著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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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的車隊行出東宮,在烏衣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