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程汐愣的時機,快步朝她邁近,“真相比你想像地還要齷齪,跟我走吧,我會保護你的!”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程汐,神色緊繃肅然,心底的驚慌有多少隻有他自己清楚。垠離今日大婚本是件好事,可這裡是皇宮,如果程汐不小心跑出去遇見垠離的話,如果他們相見的話,如果她想起他的話……蒼燁茗不敢接著往下想,千年前品靈與垠離是怎樣的深情相愛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程汐還在斟酌蒼燁茗匪夷所思的一席話,手腕上突兀一緊的大力讓她陡然回過神來,“你幹什麼?!放開我!”
她用力去掰蒼燁茗的手,可他的力氣好大,她越是掙扎反抗,他越是不依不饒,微微使力一拽,她趔趄了幾步,終是抵不過跌進他懷裡。
程汐氣得抖,尖聲道:“月莫離,你要幹什麼?!”
捕捉到程汐眼底濃郁的抵制與警惕,蒼燁茗心中說不出的苦澀:“汐兒,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想保護你,我只想……”
“放開我,我要走了!”程汐截斷他的話,用力掙搖雙肩,她身板偏瘦,兩肩的骨頭微有些尖凸,撞在蒼燁茗胸膛上像悶錘擊打一般刺疼,可他硬是忍著身心劇痛的苦楚,緊摟著就是不放。
程汐又急又氣,乾脆俯頭一口咬在他胳膊上,已是仲冬季節,他身上的華服又是特製的錦絲重織,厚重嚴實得很,程汐咬地牙口酸也沒能把牙刻到他肌膚裡。
程汐兩眼大睜,眼底溼紅閃閃。
………【215 我沒動她】………
頭頂淌過一聲低啞的輕嘆,蒼燁茗終是於心不忍,強制抬起程汐的頭,捏了她的下巴,使她直視他:“相信我,冥真真的不可靠,我知道我沒有真憑實據,你不會盡信我,我只求你跟我走,別靠近他,別讓他有機會再傷害你一次!”
程汐咬牙忍住眼底泛湧而上的溼意,倔強地瞪著他,一字一頓道:“我不會跟你走的,放開我!讓我走!”
蒼燁茗目露悽哀,端視她良久,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手臂上的力道終於緩緩鬆開。
程汐立馬扭頭就走,腳步趔趄,卻生風般地快,就在她把手按在門把上的時候,突的,毫無預兆地後頸一痛,連驚呼都來不及,就陷入一片黑暗中。
蒼燁茗旋身上前,伸臂一攬,將程汐軟倒下來的身子接進臂彎,“對不起……”
他凝視著她,低低一嘆,取出一顆瑩黑的藥丸塞進她嘴裡。
冥真支頭斜靠在椅背上,眉心微蹙,神情是鮮有的委頓。
驀地,長廊末端幽幽傳來一陣輕淺的沙沙聲,是長袍曳地而來的旖旎之聲。
冥真支頭的一隻手指尖輕輕一顫,頭顱低轉,他眯眼朝長廊拐角望去。
靜坐在一旁的堅攥了拳頭順著他目光而去,有一人輕袍緩帶,正施施然從拐角的陰影中走出來,月光下,他俊美面容中透著冷傲邪惑,一身妖冶紅衣,耀目攝人。
“你找我嗎?真。”邪王抿唇輕笑,蓮花般豔麗的容顏立時如百花齊綻般燦爛炫目起來。
冥真抿唇不語,深而幽然地凝視著他,清冷如涼水的目光裡暗芒飛閃。他原本邪魅如堅玉,現又似凝了千年寒冰,面無表情時,看得人寒徹心扉。
但這樣的眼光卻顯然無法令邪王動容,他面上依舊是邪惑妖嬈且漫不經心的笑,“別這樣看著我,你這麼盯著我看,我可是會想歪的!呵呵……”
邪王掩嘴低柔微笑,揀了最靠近冥真的椅子嫋然坐下,“人不在我手裡,我沒動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有。”他只是把她從一個地方移到另一個地方去罷了,他保證,她一根頭也沒少。
袖袍一揮,案几上平白多出一副茶具,他兀自優雅淨手,有條不紊地擺弄茶具,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極熟稔地開始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