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嬰孩的笑聲在耳膜上刮出細密的血珠，林羽拽著兩位少女的腕子跌進星河漩渦。
他們墜落在墨玉鋪就的廣場上，四面牆壁浮動著靛藍色符文，每個筆畫都像被釘在虛空中的螢火蟲。
\"這是...甲骨文之前的結繩記事？\"周瑤指尖撫過離她最近的環形符號，那些盤旋的線條突然活過來纏住皓腕。
沈悅腰間星砂壺自動傾瀉，銀砂在空中凝成《洛書》裡的九宮格，卻在觸到牆壁的剎那碎成齏粉。
林羽脊柱裡的玉珏突然發燙，三百六十具水晶棺槨的幻影在視網膜上重疊。
他看見最中央那具棺槨表面，浮現出與周瑤耳後相似的蛇形圖騰。
正要細看，穹頂的符文突然炸開成雷雲。
\"蹲下！\"
靛藍色閃電像活過來的篆書劈落，沈悅飄揚的髮梢瞬間焦卷。
周瑤的絳紫襦裙被雷火燎出破洞，露出小腹上蜿蜒的蠱紋——那些硃紅色紋路正在瘋狂扭動，彷彿要鑽出面板。
林羽橫劍格擋時，玄鐵劍身上浮現出與牆壁呼應的符咒。
\"不是攻擊。\"他吐掉齒縫間的血沫，發現被雷劈過的地面滲出玉髓，\"這些閃電在修復陣法。\"
沈悅聞言將星砂灑向雷痕，銀砂沿著焦黑紋路流淌，漸漸拼湊出半幅星宿圖。
周瑤突然扯開衣領，鎖骨下的蠱王印記竟與殘缺星圖嚴絲合縫。
更多閃電劈在他們周身，卻在觸及面板的瞬間化作靈力注入丹田。
\"有人在教我們破陣。\"林羽話音未落，西側牆壁突然浮現十二王座虛影。
當他凝視王座扶手上的龍鱗紋時，足下玉磚突然變得透明，露出下方沸騰的血海。
無數蒼白手臂穿透地面，抓住沈悅的珍珠繡鞋就往深淵拖拽。
\"別用靈力！\"周瑤甩出毒蠱絲纏住沈悅腰肢，那些灰白手臂碰到蠱絲立即石化崩解，\"這些怨靈靠靈力波動索敵。\"
林羽閉氣收劍，脊柱玉珏卻不受控地溢位青光。
血海翻湧得更加劇烈，三丈高的浪頭裡浮出青銅嬰孩的面孔。
嬰孩張開黑洞般的嘴，十二王座虛影突然具象成實體，將三人牢牢鎖在座位上。
\"不要看王座靠背！\"沈悅的警告遲了半拍，林羽已經對上靠背鑲嵌的墨玉骷髏。
那骷髏眼窩裡旋轉的星河，與他脊柱玉珏產生共鳴，撕扯著要將神魂吸入其中。
劇痛中他本能地咬破舌尖，血腥味混著龍吟劍氣噴在墨玉表面。
咔嗒。
王座扶手的龍鱗紋章突然彈開，露出藏在其中的青銅金鑰。
林羽摸到鑰匙表面的刻痕，那紋路竟與周瑤鎖骨下的蠱紋完全一致。
當他將鑰匙按進沈悅拼湊的星圖缺口時，血海突然凝固成瑪瑙質地，所有怨靈保持著撕扯的姿勢化作浮雕。
穹頂雷雲散作流螢，牆壁符文重新排列成甬道。
林羽剛要鬆口氣，卻發現自己的影子正詭異地逆著重力爬上牆壁。
影子的手指觸到某個蛇形符文的瞬間，整條甬道開始摺疊翻轉。
\"抓緊！\"他左手摟住周瑤的腰，右臂被沈悅死死抱住。
在空間扭曲的嗡鳴聲中，少年脊柱裡的玉珏突然自發運轉起某種古老心法，那些原本看不懂的結繩符文，此刻在識海里自動拆解成劍訣。
當第一百道空間褶皺從身側掠過時，林羽終於捕捉到符文的韻律。
他足尖輕點某片正在消散的雷痕，借力時忽然發現身體比思維更快做出了反應——就像飛鳥本能知道如何御風，他的肌肉記憶似乎早於神智甦醒了。
沈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