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平日裡魔宮裡的人,對我極是恭敬。雖說後來碧兒同小綠伺候我久了,也自然與我親近些,知道我不是那種驕縱蠻橫的性子,但也不會對我如此無禮,像是徹底將我無視了一般。
我突然發現,今夜,這屋子四周似乎靜的很,怎麼連一聲狗叫都聽不見。
我訕訕地笑了,走到笑綠身後。早前我便注意到,每當歿水來找我,小綠總是飽含嬌羞深情無限地偷瞄他,現下四小無人,我也便打趣道:“我說小綠,你不會是想歿水了吧?”
“是啊。”出乎本姑娘意料,小綠竟然回答的異常陳懇。
“嗯……”這下我道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這時小綠抖著胳膊笑了笑,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尖利。小綠道:“我想……魔君他,嘻嘻……要是知道,他一直費盡心思想要防著的奸細,竟然被他自個兒派遣在,他一直想要護其周全的妹子身邊。不知道,改作何感想呢?”
小綠轉身看我,不,不是小綠……而是……媱姬?!
不,也不能仔細說是媱姬。我定眼看去,發現小綠雖然長著一張同媱姬無二的臉,不過氣息卻極是不穩。料想媱姬不過是將自身精魂,不知用了什麼發現渡到了笑小綠身上。而且,她呆在我身邊的這些日子,一定有什麼封印,才會一直壓著她的仙氣與靈力,讓歿水這個魔君,都看不出分毫!
媱姬不可能有法子騙過歿水,況且媱姬雖然不待見我,但是本姑娘尚以為,她沒有這個腦子,能夠想出這般沉穩細緻的法子。
天帝,就算不喜我的身份,卻也好歹是一界之尊。斷不會慫恿媱姬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來。
而且,就算我的身份,為天界所不容,且不說礙於容兮的面子,單說我平日裡甚少與天闕那幫神仙結怨,相信也不會有人會閒到當個奸細不去盜取魔族機密,反而蟄伏道我這個無所作為的公主身邊來。
那麼,思及想後,能助瑤華至此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我手負在背後,握住千刃雪冰冷的劍柄,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不知蓮泱,究竟何時冒犯了仙子。倒讓仙子絕色之姿,甘心屈居一婢子皮囊之下,為奴為婢?”
媱姬冷哼一聲,緩步朝我走進。夜極靜,媱姬每走一步,都似踩在了我緊繃的神經上。
“你害容兮毀我神器,你說這筆賬,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算算?”
媱姬每走進一步,我就退後一步。我仰頭道:“我師父毀你神器,你去找他就好了?再說,玉帝不是又賞給了你一把?當初要不是你對我起了殺意,我師父又怎會將你那把上古琵琶毀去?!”
“哦?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本仙子咎由自取?”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我性子向來乖張,吃軟不吃硬。然已退至牆角,遂揚起腦袋滿臉桀驁地看著她。
狐大狸說過,輸人不輸陣。如果可以,首先就要用眼神殺死對方。
不過,本姑娘並不是天狐一脈,無緣修習天狐一族秘有的瞳術。是以,如同眼睛進沙子或是鬥雞眼般苦練多年,也學不來狐大狸常人難以企及的奇妙境界。
“再說!”我挺直腰桿:“上次仙子於蓬萊將我重傷,真的只是因為蓮泱是魔族,而不容於天界嗎?!”
媱姬身形一怔,一雙杏目自清淺的月光下望向我來。這個動作,足以為我解惑。
我吸了口氣,上前一步:“還是說,你不甘心?”
“你閉嘴!”媱姬面色猙獰卻慘白地看著我。
話竟然都說開了,我便也來了性子。握住阿雪,眉目清冷地看著她。若是有鏡子,我便一定能發現,我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像極了我師父容兮。
我逼近她:“你究竟是不甘心,容兮為我而天帝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