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村家,西式別墅二樓的一間昏暗房間。
火光躍動,陰沉的光芒映出了一名女傭嬌柔的光滑臉蛋。
她拿著雞毛撣子,小心翼翼地打掃著書架上的灰塵。
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書桌旁,一位年僅七八歲的男孩,正抱著一本醫書看得津津有味。
上村悠介,上村家主唯一的孩子,受到家中各個長輩的喜愛。
儘管如此,他也沒有恃寵而驕,反而待人禮貌和善。
見過他的人,對他無不誇讚!
良子在上村家擔任女傭,已經工作了四年,可以說上村悠介是她看著長大的。
少爺依舊和之前一樣禮貌和善,善待下人,可是……
良子的手微微瑟縮,餘光往著上村悠介的方向瞥了一眼。
也不知從哪天開始,和少爺獨處的時候,那種陰沉的氣氛總是讓她有些害怕。
什麼時候呢?
好像是少爺得了那種怪病之後吧。
好好一個人卻得了面板病,不能見到陽光,真是太可憐了。
良子柔和的目光帶著同情,深深看了上村悠介一眼。
上村悠介緩緩抬起額頭,一雙猩紅如同野獸的眼睛,透過室內陰暗的光線,對映在良子的眸中。
這一刻,她有一種被怪物注視的感覺,渾身冰涼。
“呀!”
驚呼一聲,走神的她不小心打碎了身旁擺放的花瓶。
花瓶碎了一地。
她趕忙蹲在地上,拾起花瓶的碎片,大大的眼睛裡已經有淚水打轉。
這花瓶可都是東方買來的高檔貨,聽主人說,是珍貴的景德鎮瓷器。
昂貴的價格根本不是一個女僕的工資可以賠付的。
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就在她苦惱的時候,上村悠介走了過來,用稚嫩的聲音問道:“良子姐姐,你沒事吧?”
良子低著頭,咬牙儘量不使自己的眼淚流下:“少爺,對不起,我馬上就會收拾乾淨。”
上村悠介暖暖一笑:“沒事的,倒是你,良子姐姐,你應該沒被瓷器刮傷吧。”
良子點點頭,大大的眼睛中全是上村悠介的身影。
漆黑的眸子帶著柔和的光澤,多麼好的少爺,只可惜以後沒機會再服侍對方了。
作為一個女傭,手腳如此毛糙,可以說,她的職業生涯算是斷送了。
似是看出了女傭的擔憂,上村悠介溫和地笑道:“我會和父親說,是我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良子姐姐不用擔心。”
“可是,少爺……”
“好了!”
不容分說的語氣,上村悠介打斷她的話。
這一瞬間良子有些錯愕,然而下一秒,上村悠介的臉上又掛上了讓她熟悉的笑容。
在上村悠介下達了逐客令後,她木然地離開了書房。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男孩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一乾二淨,漆黑的瞳孔也變成了猩紅色。
“這個蠢貨!”
如果是以往,這種女人早就死了,但現在他卻不敢輕舉妄動,甚至不敢將她辭退,再換一個新的女傭。
“全都拜你所賜!Jo太郎!”
上村悠介的牙齒咬得吱嘎作響!
都是因為承太郎那個畜生,他幹了很多以往從不會幹的事。
本來他是想擬態成一個小孩的模樣,被一個企業家收養。
可這樣做世間便會憑空多出一個人。
承太郎的智慧著實讓他心驚,哪怕一點蛛絲馬跡也不會放過。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他放棄了那個決策,選擇吃掉山村悠介,並且模仿成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