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絕不是網上說的那種驕縱惡劣的人。
他本以為宴丫頭是霍行女兒的事壓根就是無稽之談,直到看到裴珠臉色。
裴珠臉色堪稱蒼白,一切的答案都寫在她臉上。
沈老爺子自從裴珠走丟以來第一次覺得失語,過了許久,才成功開口,語氣僵硬:“這是怎麼一回事?”
向婉同樣震驚:“珠珠,你不是說宴宴她爸早死了嗎?”
裴珠回過神來,網上那些對宴宴的謾罵在她腦中盤旋。
裴宴之前叮囑她要對沈恆留個心眼,她也不想讓兩位老人擔心,所以一直沒告訴他們霍行的事。
但現在,看著這些謾罵,怒火壓過了冷靜:“在我眼裡,他跟死了也沒什麼差別。”
話匣子開啟,就再也按耐不住:“宴宴出生前,他說要去燕京闖蕩,後來寄過來一封信,說自己被追債,從此人間蒸發。我一個人把宴宴拉扯大。宴宴爭氣,15歲就考上燕京的名牌大學,但我不爭氣,得了癌症。”
“宴宴為了替我籌藥費,參加校園歌手大賽,遇到霍行。他主動把宴宴認回霍家,我看宴宴那樣高興,也沒說什麼。結果宴宴到霍家後,網上對她的謾罵越來越多,她主動退圈的時候,我甚至特別高興。”
裴宴向來報喜不報憂,裴珠並不知道所有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但她並不傻,猜也能猜到她的辛苦。
她實話實說,輕描淡寫,並未加任何猜想和細節,但聽在沈老爺子和向婉耳朵裡,像是碎玻璃割肉那樣疼。
向婉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還得過癌症,裴珠雖然沒說細節,但也能猜到,珠珠和宴宴當初有多不容易。
謾罵總不會憑空而來,裡面多半有霍行的漠視甚至推波助瀾。
珠珠和宴宴在生死線掙扎,那個畜生卻在他們眼皮底下過著好日子。
向婉只覺得心如刀割,張口想說什麼,眼淚先下來。
她急促喘氣,但一口氣沒成功上來,在沈老爺子和裴珠驚慌的叫喊中倒了下去。
……
裴宴一邊聽裴珠說話,一邊往病房走。
走到一半,沈恆的聲音遠遠傳來。
沈恆怎麼也沒想到,霍行和裴宴竟然還有這層關係,宋宛如竟把所有人矇在鼓裡。
換做別人,沈恆第一個就是撇清關係,奈何宋宛如手裡有他的大把柄。
他不得不絞盡腦汁,試圖給霍家找補:“老爺子,霍家我是時常打交道的,這裡面多半有什麼誤會您看,要不我把霍家人叫來,裴宴和他們到底是一家人,讓他們聊聊?”
他嘴上勸著,同時指使兩個小的去給聯絡霍家。
沈安沉浸在震驚之中,他難以相信,裴宴竟是妗妗那個鄉下來的姐姐。
霍昔在他印象裡,一直是那個懦弱而土氣的形象,跟現在的裴宴大相徑庭。
但他忽然又想起最後一次見到霍昔,她冷淡又準確指出他雞湯的問題。
當時他只覺得霍昔胡說八道……現在看來,竟是有跡可循。
沈安如石像一般僵硬,沈寧倒是行動得很快。
訊息發出去,沈恆接著給霍家說好話,這會裴宴聲音傳來:“誰和他們是一家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臉上。
沈老爺子看她一眼,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目光忽然落到她身後。
裴宴若有所覺回頭,霍行風塵僕僕,向來冷漠的臉上此刻帶著歉意:“小昔。”
霍行趕到別墅時,宋宛如和霍妗妗剛剛看到網上訊息。
宋宛如頭昏腦漲,她費盡心思不讓霍行遇見霍昔,不料反倒促進他們會面。
還未來得及想出什麼頭緒,霍行就已經開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