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女歌手》的瓜,裴宴到第二天才知道。
她正往簍裡放面,面前排隊的幾個大學女生小聲八卦。
“哎,昨晚那瓜鬧出個結果沒?霍妗妗回應了嗎?”
“別說回應,她甚至還發了條微博,說是粉絲的支援讓她得冠軍——我呸!虧我之前還同情她被惡毒繼姐欺負,現在看來,她的不要臉跟霍昔有的一拼。”
“什麼瓜什麼瓜?讓我恰恰。”
裴宴拿不鏽鋼簍子的手略微一動,她看了那幾個女生一眼,仔細聽著。
霍妗妗拿了冠軍,這跟第一世時一樣。
但不同的是,那時她的冠軍人人信服,眾望所歸。
第一世的霍妗妗在決賽上,唱的是裴宴的原創曲《信》。
裴宴從小就對編曲感興趣,這首歌的靈感由來已久,前前後後磨了好幾年。雖說技巧青澀稚嫩,但情感充沛。霍妗妗搶走這首歌后,說是為她母親宋宛如所作,將觀眾感動得稀里嘩啦,甚至壓下柳菖的風頭。
然而,這一回,《信》被裴宴奪回來。霍妗妗自己壓根沒有創作本領,只能緊急找搶手寫了首曲子,練習時間都沒多少,自然表現平庸。
還有另一個變數。
第一世時,裴宴被迫給霍妗妗道了歉,將自己釘死在了恥辱柱上。
霍妗妗物盡其用,讓裴宴接著參賽當她的對照組。裴宴是“殺人未遂”還敢出現在公眾面前,受害者旁邊的癩皮狗。而霍妗妗則是善良大度,散發著聖母光輝的小可憐。
霍妗妗被全網同情,人氣飆升,贏得輕輕鬆鬆。
《女歌手》本來只是一檔不溫不火的選秀綜藝,愣是被她艹成了個通往頂流之路的大跳板。
裴宴將油光閃閃的雜醬澆到面上,心想,霍妗妗確實蠢。
想也知道,這個冠軍必定是她哭鬧撒嬌,跟霍行求來的。
她就是這樣心比天高的性子。
然而她必定沒想到,這個冠軍,不僅沒給她助力,反倒是拖了後腿,給她臉上抹黑。
裴宴凝神思考,沒注意到旁邊有兩雙眼睛正打量她。
鄭椒和章雯縮在旁邊,探頭探腦。
章雯細聲細氣:“你怎麼看?”
鄭椒打量手機上霍昔的照片。
霍昔是個全網嘲,活粉一隻手沒有,沒人給她整理美圖。
網上她的照片,除了一些惡意黑圖,就只有劇照和《女歌手》截圖。
霍昔資源差,演的劇都是雷劇,濃妝豔抹,五官都看不清。
《女歌手》截圖倒是勉強清楚,可是
鄭椒看著照片上的面容——一頭乾枯的黃毛大卷發,劉海快擋到眼睛,故意扮甜美,以至於顯得土氣的妝容衣服。不知是因為疲憊還是什麼,總之眼神無光,氣質更像是個書呆子一樣木訥。
眉眼拆開來確實跟這位漂亮攤主相似。
然而合起來,那就成了天鵝和癩□□,壓根兩個人。
鄭椒越看越覺得不像,不過本著求真的態度,等飯點過去沒什麼人了,她湊過去:“老闆,我能問你個事麼?”
裴宴抬頭:“嗯?”
她剛忙過飯點,有些疲憊,平日裡掩飾得很好的銳意洩露出來些許,抬眼的時候竟有些凌厲。
鄭椒被她這麼一看,心頭一跳,本來打好的腹稿變成了一句弱弱的:“其實也沒什麼事啦,就是我這兩天瓜吃多了,感覺老闆你長得有點像一個叫霍昔的明星。”
鄭椒說完,下意識去看裴宴的反應。
她心裡覺得裴宴不可能是霍昔。果然,裴宴只是挑了下眉,露出一個狀似迷茫的表情。
鄭椒:“老闆你是不是不認識霍昔啊?其實我仔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