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一轉溜地削下來。
裴宴揀起一塊皮,對著等看了一下。
薄可透光,厚薄程度還有點不均勻,不過已經合格了。
“差不多了,以後每天抽半小時練練就行,可以開始下一步。”
聽到這話,楊陽簡直兩眼放光。
終於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要知道,他可是已經削了兩三個月的皮,每天做夢都是削皮,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居然能堅持下來。
楊陽心想,這或許是因為,和裴宴想出越久,對她便會越加佩服。
她現在甚至拿到了“新店之星”。
只要好好跟著自家師父,那前路必定一片光明。想到這,再枯燥,他也咬牙挺下來了。
但裴宴很快再次給他打預防針:“下面要練的,是刀工。雖說沒有削皮這麼枯燥,但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
無論如何,比削皮好就行。
楊陽舉手:“師父,這個要練多久?還是三個月?”
“想得倒美,半年內能練出來算你厲害。”
這還是在削皮已經練出一定基礎的前提下。
削皮看似和切菜差別很大,其實在削皮的過程中,已經練就了一定對菜刀的掌控力,同時每天練字,手腕力量也有上升。
裴宴取出一塊豆腐:“刀法一共有十幾種,常用的至少七八種。其中最常見、最基礎的是‘直刀法’,也叫‘跳刀法’。握刀的姿勢我已經教給過你,跟削皮時一樣。切菜的時候刀身與砧板垂直,不要甩動手臂,而是利用手腕的震動去切。”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巧地切著豆腐,刀身與砧板接觸,“篤篤篤”的極為清脆,豆腐被切成像是渣一樣的形狀。隨後刀一側,把“豆腐渣”剷起到一盆清水裡散開,散開來,竟是細如髮絲的豆腐絲。
楊陽雖說平時開店也會看到裴宴刀工,但實際要學了,突然覺得壓力山大:“我要練這個?”
“你還用不上豆腐,先從土豆開始,練切片,再練切絲。最基礎的直刀法掌握好,其實就掌握刀工一半。剩下的就是一個個去學每一種刀法,以及每種刀法對應什麼菜。”
“每種刀法我會教你一遍,剩下的有任何問題先問邵清河,不行再來問我。”
邵清河到底出身廚藝世家,裴宴之前讓他把每種刀法都試驗過,都很標準。
“至於切下來的土豆絲,給邵清河接著練火候。”
邵清和:“!?”
邵清河:“我還要炒土豆絲?”
“你的火候已經完美了?”
邵清河默默閉嘴。
不得不說,他現在算是理解了裴小老闆為什麼有這等手藝了。不僅僅是因為天賦,恐怕更多還是這種斯巴達式教育。
最恐怖的是,她本人好像覺得這理所當然。
這就好像一個學霸非常理所當然地跟你說,一天學習十六個小時,刷五張卷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不停,這不是很正常嗎?
就很恐怖。
不過邵清河雖說心裡吐槽裴宴斯巴達,魔鬼訓練營,倒是一點不敢偷懶。
一是裴宴雖說是個年輕姑娘,但嚴肅起來壓迫感很強。
二是他本身對廚藝也不是沒有追求,遇到裴宴這種“名師”,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楊陽和邵清河在後廚各練各的。
裴宴端了碗糖水到前面客堂去。
接近高考,裴珠確實也頗感壓力。
這種衝刺時候,老師領著上課其實已經沒有太大作用,最重要的是自己查漏補缺。
裴珠的文科不錯,數學相對就有點拖後腿,這些天就是不停刷題,整理錯題,找老師講解,如此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