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個人
然後便會想起,自己拼命找了她好些年,把整個美食圈都翻過來,排除掉不知多少有可能是她的人,最終一無所獲的絕望感。
哪怕他再不願相信,也不得不承認,恐怕,她壓根就不在這個世界上。
衛方舟知道這點,往常不會提起相關話題觸他黴頭,這會大概是喝了不少,又聽了新八卦,嗨了。
直到看到“不用”兩字,像是涼風一樣把他吹醒了,忙不迭把前三條撤了,轉移話題:【對了老陸,你真就紮根國外不回來了啊?】
【陸憑闌:這幾年是。】
國外工作更多更繁忙,也就更容易麻痺神經。
空乘過來提醒關機,陸憑闌開了飛航模式,忽然聽到後面和商務艙的連線處有一陣騷動。
製造騷動的自然是保羅。
他性格本來就挺熱情,還收了裴宴不少錢,自然送佛送到西,上飛機就往前走。
然而他買的是經濟艙的票,走到商務艙還算容易,到頭等艙時卻被攔住。
這家航空公司管理嚴格,怎麼也不同意他過去。最後還是塞了一千歐,這才讓空乘同意轉交紙條。
頭等艙華國人就兩個,空乘想起保羅形容,走到陸憑闌身邊,拿出紙條:“先生,您的一位朋友託人給您帶話。”
陸憑闌不記得在這個城市有什麼朋友。
如果是合作物件,不會用紙條這種方式。
他略微皺眉,正要問否是認錯人了,說出口前,卻忽然一頓。
衛方舟那張糊得要命的照片,忽然在他眼前冒出來。
他記憶力很好,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仔細回想,也能想起,那上面的三個字……似乎是“春日宴”。
裴宴的宴。
一個荒誕的念頭,在他腦中冒出來。
這個念頭荒誕到不可思議,推翻了他以前十足確定的前提。
可能麼?
這會不會是巧合,是再一次的失望?
陸憑闌陷入沉思,空乘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是她找錯了人:“據傳話的乘客所說,您朋友是位很美麗的華國小姐。”
陸憑闌略微愣怔,他向來敏銳,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可能。
衛方舟說,沈家外孫女恰巧人不在燕京。
這裡是西國。
西格也在這裡。
他修長的手指,從空乘手中接過那張紙條,緩緩展開。
【我也在這,聯絡vx:xxx,手機號xxxx,郵箱xxx。若紙條有損,你小叔有我聯絡方式(最好別用這招),聯絡wb金玉樓,又或聯絡沈家老爺子或老太太(也最好別用這招)。】
【你送我的第一樣東西是一本舊書,第二樣是一把碎銀,第三樣是白玉雲紋玉佩。又,你母親閨名王幼薇。】
【靜候,裴宴。】
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字跡。
特助剛才還想跟空乘說是認錯人,結果老闆竟把紙條接過。
正奇怪老闆哪來的這種朋友,就見他著魔般地地盯著那張紙條,慢慢摩挲著,像是要把那一個個字刻進心裡。
這樣的陸憑闌對特助來說極其陌生。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某次老闆半夜吹簫時的神情。
特助回過頭,心裡有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直到陸憑闌忽然問他:“還有多久到?”
特助連忙檢查:“八個小時。”
陸憑闌闔眼,手裡一直小心翼翼地攥著那張紙條。
他深呼吸一下,提醒自己。
耐心、剋制。
這八個小時,對陸憑闌來說,漫長如過去百年。
他雖然閉著眼睛,但腦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