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嬸是仇興國的人,有她盯著你,你根本沒有調查這些東西的機會,而且,你的身體也不允許。”
裴遇緩緩開口,目光朝著遠處看了一眼:“你的幫手,是那個司機,是嗎?”
隋晨陽也朝著遠處看了一眼,但她的視線里根本看不到瞎子他們。
“他叫魏濤,以前做過張國源的司機,你應該知道,張國源私底下和仇明希關係很好,後來他又做過仇明希的司機,不過仇明希嫌棄他開車慢,沒過多久,他就被打發到了我跟前。”
“他的身體素質,可不只是個司機。”裴遇說。
“有些人要在這世上活的安穩一點,總有許多被逼無奈的時候。”
隋晨陽緩緩一笑:“魏濤一開始,也只是想安穩度日,但仇明希這個人有多討厭,你應該不比我瞭解的少吧?”
裴遇只是點了點頭,沒有搭她的話。
“有一次仇明希喝醉酒,我的輪椅擋了他的道,他磕在輪椅上摔了一跤摔破了下巴,他惱羞成怒,將我連帶著輪椅推進了池塘裡,那一次是魏濤救了我。”
裴遇這才接話:“但以仇明希的脾氣秉性,他會加倍欺辱你們。”
“是啊,加倍……”
提起仇明希這個人,隋晨陽眼裡只有極致的憎惡:“可清醒之後,他除了言語上侮辱我,卻不敢對我做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他所有的氣,都出在魏濤身上了。”
裴遇抓到她話裡的重點:“我一直覺得奇怪,仇興國很在意你,但那種在意不是出於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愛,為什麼?”
“裴遇,你見過絕症病人對特效藥的在意嗎?”
隋晨陽這一句話,忽然點醒了裴遇。
隋晨陽又說:“裴遇,你知道hh孟買型血型嗎?”
裴遇眸光一緊。
“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血型,就算在人口基數如此大的華國也是寥寥無幾,巧合的是……”
裴遇心裡的謎團突然就解開了。
“你和仇明希都是這種血型,是麼?”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
隋晨陽笑了起來:“你想驗證我和仇明希的親緣關係,一定也是看出了仇興國對他的不同吧?表面上他瞧不上他,不器重他,甚至貶低他,可是實際上呢?仇興國身邊從不養廢物,不是嗎?”
裴遇也是諷刺一笑:“仇興國為他謀劃佈局這麼多年,我也是花費了很長時間才看清這一點。”
“那也是因為仇明希實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是嗎,仇興國想方設法讓他遊離在權利中心之外,他完全可以受著仇興國義子的身份做個吃喝玩樂的廢物,可他經不起挑唆。”
裴遇看眼前這個病弱的女人,眼眸中又多了幾分深沉。
“所以那個挑唆他的人是你。”
隋晨陽承認的乾脆利落:“是我,而且在這件事上,我並沒有花費太多功夫,只是在確定我們倆的關係上倒費了我太多心神。”
“讓他和曹雄志曹雄飛兄弟倆勾上……”
隋晨陽搖頭打斷裴遇:“我沒有自由,我的身體也不爭氣,我的手更伸不了那麼長,我只是推了他一把,至於後續發生什麼事,我當時沒有考慮過,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把事情搞到了什麼地步。”
“你那一把,推得倒是很精彩。”裴遇忽然笑了,他攏了攏衣服:“你知道巴格迪嗎?”
隋晨陽搖頭。
“仇興國的靠山是這個人,最大的威脅也是這個人。”裴遇說:“你那一掌,把仇明希推到了巴格迪跟前。”
不知其中具體緣由,隋晨陽依舊想不明白:“好事還是壞事?”
“好事。”裴遇說:“至少如今,仇興國夜不安寢,讓巴格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