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過嗎?”
“見過。”
“在哪裡?”
“西寧。”
“什麼時候?”
“我也忘了。”
“顧己,我真得走了。”
東興的記憶在腦子裡迴盪著,顧己恍然大悟,她低頭看著手上那些石塊,雙手有著微微的顫抖。
當年想養只貓的願望過了沒多久就被她拋在腦後了。
爺爺說她性子野,每天只想著往外跑,卓瑪阿媽她們平時都很忙,根本沒有時間照顧小貓,顧己一聽覺得也對,一直想著,等爸爸接她回去了再養。
更重要的是,沒過兩天她的注意力就放在要超越阿確那噶的騎術上去了。
如今再看到那熟悉的刻痕,顧己的心疾速地跳動著,激動中又帶著濃烈的悲傷。
她在這裡停留的時間太長,聶忠華忍不住來找她,看到她蹲在那裡有點奇怪,遠遠地就叫了一聲:“顧己。”
顧己猛地回過神來,她很快從兜裡掏出個袋子,將這幾塊石頭都裝了進去。
聶忠華走過來的時候,只看到她手上提著的袋子:“這是什麼?”
“我在這裡找到的幾塊石頭。”顧己沒有把袋子給他:“走吧。”
聶忠華走在了她身後,看著她手上的袋子有點疑惑。
一行人出發了沒多久的時候,顧懷山又打了電話過來,他告訴顧己:“小己,我在孫佳樹這個宿舍,發現了一些陳舊的血跡。”
顧己臉色微凜:“您懷疑是孫佳樹的?”
“嗯。”顧懷山嘆了口氣:“我懷疑孫佳樹被宿舍裡其他幾個同學欺負了。”
顧己暗自呼了口氣:“我們正在尋找姜世濤他們的下落。”
“嗯。”顧懷山想了想又說:“我會找合適的時機告知孫佳樹父母他的情況,他們這邊你們別擔心,一切都有爺爺。”
顧己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他們一路順著孫佳樹可疑的逃生路線查詢線索,顧己和聶忠華很快就發現:這條路上基本沒有攝像頭的存在。
“等等等等,警官同志,等等!”
年齡稍大的釣魚男忽然叫了起來:“警官同志,停一下車!”
聶忠華立馬把車停在了路邊,四個人立馬下車,剛才說話的男人急匆匆地朝著某個方向跑了過去,顧己和聶忠華緊隨著跟上。
“這周圍的地方我們哥倆太熟悉了。”男人說:“我們每天都在探索釣魚的好地方呢,這下面也是一處釣魚的好地方,就是上次來的時候發現了兩條蛇,我們還在周圍撒了雄黃粉呢。”
他們從路邊跳下去,顧己反應過來:“孫佳樹的手腳筋都被挑斷了,還失去了一條胳膊,他這一路只能是爬著過來的,從你們發現他的地方看,他是上不了馬路的對不對?”
男人一拍手:“我就是這個意思!咱們這個馬路這麼高,那孩子要真爬了那麼久,不可能沒有人發現的呀,他只能是在這下面。”
他們這麼說著,一路往下尋找,大概走了三十米的距離,顧己忽然停下來,她蹲下身,在一堆野草根部發現了一雙只被汙泥沾染的鞋子:“老聶,在水裡洗一洗。”
聶忠華很快拿著這隻鞋去了附近的水灘,將上面的汙泥清洗乾淨了,他跑回來,臉色凝重:“從大小和顏色來看,應該是孫佳樹的鞋子,我們在監控中看到孫佳樹穿的就是這個款式的鞋子。”
那兩個釣魚的男人這會兒又叫他們:“警官,你們過來看吶,這應該就是那孩子爬行過的樣子吧,這個地方地勢高,就算漲潮也不容易被淹沒。”
除了人爬行過的痕跡,顧己和聶忠華還在地上發現了血跡,這些血跡基本可以確定是孫佳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