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動彈,障壁般杵在那兒,形如一尊門神,舞動觸手,壓榨魔力,奮力撲殺蝗蟲飛蛾,抵抗力道卻漸漸弱了,一點點磨損殘傷,蠶食鯨吞,潛移默化,最後是蟻多咬死象,栽在偌大浪潮裡。
一道冰芒當空降下,把遍體鱗傷的魂球凍進一條粗壯的冰柱裡。
這球還蠕動不休,周身環火,在柱裡左敲右打,一臉不服。
被針對得實在明顯……裘明縱觀全程,意念安撫暴躁如雷的魂球,冷眼觀察出屋的“蝗蟲”。
這些當然不真是蟲豸,一個個人高兩腿、體碩多毛,掩真容寬帽垂沿,遮探測雪絨大襖,落裘明眼中卻是無所遁形、真相畢露。這群東西,非人亦非獸,無智也無技,蟲鱉菌羊,猴羆鳥豸,多種多樣,來歷永珍,走飛遊皆具其形,水陸空無物不包,竟都是那剃了毛、剪了甲、插了腿、拔了尾的生靈野獸!
“什麼玩意……”裘明喃喃低語。
就在這時,姑且稱為“獸人”的後方響起了清亮的拍掌聲。
獸人應聲分開一條長道,露出個相識的人。
裘明望去,面無表情。
只見這人面部深刻似冰鑿,膚色白裡透紅,行動矯健有跛,纖長腿部時歪,信步一停一頓,一頭短髮不再漆黑比墨,而是搶眼的冰藍。
鍾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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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不願組隊行動,原來在這請君入甕呢。
那個茶老頭恐怕也有問題,就不該相信魂球布靈的眼光。
“嘰。”哥聽見了。
某隻球即便快凍硬了,仍不忘和裘明鬥嘴。
布靈還趴著,估計已經硬了。
鍾顏俯首認真打量他們兩個,揮出魔力把布靈仰面抬起,欣賞了魂球炸毛,轉身面對波瀾不驚的裘明,嘆道:“你還真是……冷靜。”
她順手將布靈丟到地上,砰的一聲,若硬物相撞,再坦然迎接魂球兇惡的目光,似是自言自語,誇讚道:“塔弗真敏思好眼,堵在秘境出口,觀我昨日半路變向就猛然出手,打我個措手不及。不過禍福相依,想著耽擱許久,以你們能耐早成任務離開,沒成想恰好讓我堵著。”
“呵,”見她裝模作樣,裘明冷笑,“你還真捨得,為抓我毀了片林子。”
鍾顏淡笑,傲然道:“我寒刺雪落常有,樹木總會重新萌芽,你未免太瞧不起。”
“森林冰火壞土除根,發什麼芽?你這學者怕是和你那身份一樣,只是名頭!”
聞言,鍾顏忽然顰眉:“什麼冰火?”
裝,接著裝。
裘明自覺敷衍,撇頭不理。
好在鍾顏從沒指望從曾同學口中問得情報,朝旁邊遞眼色,便有眼神呆滯的獸人拿著冰板趕來,手指觸及冰板讀取資訊,須臾冰板融化,而她則面上烏雲陰沉,震聲:“胡鬧!母后就任他胡為?”
獸人諾諾不答,俱揚手抱頭,膽膽怯怯。
半跪地上的裘明悄悄覷了一眼,發現她的情緒並非作偽。
莫非那結晶火花真是意外?那他可真是倒黴到宣小腦他太爺爺家了。
嘗試運轉魔力,宛如置身萬載冰窟,一星半點力氣提不起,裘明努力全成白費,心下嘆氣。
可惜,再給他一點時間,不用太多,僅僅和塔弗老師聊天的時長,他就能走出小片山林,不至於被結晶火花害得昏倒,也就沒了這等階下囚的破事。
但是這樣,他和鍾顏依然會對上,呆在學院同樣如此。
不愧是塔弗老師,連條卜言的殺傷力都如此超群。
裘明定神,揚頭望向鍾顏:“你想要什麼?”
陰著臉的鐘顏驚訝挑眉,像在驚訝他竟會主動挑起話頭,便也直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