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五臺古墓以內,才主意又變。聞言劍眉雙軒,岸然發話道:“晚輩等不怕那徒具虛名的‘北嶽雙仙’,並願遵老前輩五月端陽之約,各憑所學,在這‘不開谷’口,赴會群雄,比劍奪劍,比鉤奪鉤。目前只算暫時借用,便於誅除些為害人群的魍魍魑魑而已!”
南荒睡尼搖頭說道:“年輕人膽子大些,原無不可,但若說北嶽七星峰雙仙的這兩個賊老道,是徒具虛名,則未免大大走眼。休看他們剛才那等狼狽,其實真正功力,仍屬當今武林的一流好手,不過一來妙空想不到出語欠妥,把我過分激怒,竟會猝然出手,運功防衛不及,以致吃了大虧,妙悟也被就此鎮住,二來我三年來我面壁坐禪,心無旁鶩,進境極速,尤其真氣內功方面,較之當年在六盤山時,竟受了那‘北邙鬼叟’豐秋之益不淺。”
南荒睡尼長眉略皺,微帶詫異不解之色說道:“陶大杯這醉鬼說得好:‘翻遍貝葉經,禪是道中道;參透菩提果,佛為人上人’。豐秋老怪的這個啞謎,雖然把我害苦三年,但確對我有無比助益。不過若照‘北邙鬼叟’平素行為來看,似乎其中不會不含有險惡心機,只是尚未發現而。”
南荒睡尼說到此處,突然話鋒一轉,含笑說道:“我這老尼姑,以睡成名,三年不能睡覺,委實苦惱之至。你們既遠來為我解除此苦,不僅願將‘天罡鉤三十六式’及‘地煞劍七十二式’傳授,連‘龍淵寶劍’‘吳越金鉤’,也可暫時借用,只要照我所傳,辛勤苦練,明歲端陽會罷,這一鉤一劍就是你們終身所有之物了。”
淳于俊、林凝碧大喜過望,雙雙恭身拜謝,南荒睡尼伸手攔住,笑道:“你們且慢高興,傳鉤借鉤,傳劍借劍,還有個難題,要讓你們去做。”
淳于俊雙目一張,神光四射,朗聲答道:“只要是上不逆天理,下不悖人情,老前輩儘管吩咐,淳于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其時旭日已升,“不開谷”口一片光明,景色清奇雄麗之極。
南荒睡尼面對旭日,臉上神光湛然。看了英姿煥發的淳于俊,及林凝碧幾眼,點頭道:“怪不得那終年不辦正事的陶醉鬼,會如此垂青!你們兩個人確實姿質胸襟,均稱上造。淳于俊說得對,悖人情逆天理之事,斷不可為,我老尼姑也不會那麼糊塗,對你們故意刁難……”
淳于俊趕緊躬身介面道:“晚輩一時失口,老前輩請勿如此言重。”
南荒睡尼目光一眺天邊,似在追憶當年往事,喃喃自語道:“豐秋老鬼,當年在六盤山所設‘酒中之酒,天外之天,人上之人’等三個啞謎,已解其二。陶大杯喝了,酒中之酒’,我老尼姑參透了‘人上之人’,難道‘東瀛妙道’,獨落人後,他就找不到‘天外之天’究竟在何處?”
自語至此,突然神色一正,向淳于俊、林凝碧緩緩說道:“陶大杯解開‘酒中之酒’啞謎,不過只可開懷暢飲,我解開‘人上之人’啞謎,也不過僅能高枕安眼,但萬一若被‘東瀛妙道’找到‘天外之天’,則他色戒一開,又不知有多少無辜少女,遭受浩劫。”
淳于俊聽出南荒睡尼的話中含義,微笑問道:“老前輩是否想令淳于俊、林凝碧,設法阻撓那位色心未曾勘破的‘東瀛妙道’,不讓他找到‘天外之天’,究在何處?”
南荒睡尼一點頭,林凝碧便即笑道:“不僅這事我們願意承擔,並可設法為老前輩打探,那位‘北邙鬼叟’豐秋,當年設這幾樣異乎尋常的啞謎的真正用意何在。”
南荒睡尼搖頭說道:“東瀛妙道可鬥,至於那位北邙鬼叟,你們千萬不能憑一時之銳,輕易招惹。”
淳于俊聽得不解,含笑問道:“同是‘神州四異’人物,難道‘北邙鬼叟’會比‘東瀛妙道’高得太多?”
南荒睡尼笑道:“‘神州四異’的武功均相類若,一下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