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戈文一進屋就看到巴金正趴在桌子上看著一篇稿子,他hua白的頭下那佝僂的身子讓戈文不由的在心中泛出一絲酸楚。
在《收穫》編輯部工作的日子,讓戈文對巴金的瞭解不僅僅再是後世那些媒體的評論和巴金的作品本身帶給自己的印象。這時候的巴金已經身患重病,氣管炎、結膜炎、前一個階段還摔斷了tuǐ,可就是這樣一個連閱讀書籍都需要滴眼yao水的老人,還始終長關注著《收穫》雜誌社的進展,關注著中國界的青年作家們。這怎能不讓人對巴金老先生產生崇高的敬意呢?
戈文幾步走到辦公桌前,稍微帶著一絲埋怨的說道:“巴老,你怎麼又開始看稿了?高叔早說過你的身體不好不能在工作了,你怎麼不聽話呢?你這樣會讓大家擔心的呀!”
巴金抬起了頭見是戈文,不由得哈哈一笑,像個xiao孩子一般將手指豎在自己的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低著聲說道:“你不說不就沒人知道了?”
“可是……”
“好啦好啦,就這一篇就這一篇。這一篇看完我就不看了,我保證。”巴金揮了揮手,打斷了戈文的話。
“你先在沙上坐一會兒等一會兒,我看完這篇稿子有話對你說。”說著,巴金就又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稿子上。
戈文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巴老這一代人特有的這種固執,他真的是無話可說。
現在雖然巴金還在《收穫》雜誌上掛著“主編”的名義,可是因為他身體的緣故,《收穫》編輯部已透過集體表決,決定讓巴金好好休息,不用在他從事具體的編輯工作。只是這樣的說法只是眾人的一廂情願。巴金仍關心著《收穫》雜誌社的組稿工作,為那些雖名不見經傳,卻有非凡才華的青年作家開路。這幾年來表在《收穫》雜誌上的青年作家們的作品,事先經過巴金看過的,實在是不少。這也讓編輯部的眾編輯們又是敬佩又埋怨不已。
將手頭上那篇稿子批閱完,巴金抬起頭來用手將臉上的眼睛摘了下來,rou了rou困的雙眼,然後看著戈文微笑道:“抱歉啊,戈文,讓你久等了。”
戈文急忙擺了擺雙手,連聲說沒有沒有。
巴金也不再客套,他看著戈文,認真的問道:“戈文,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早在剛才等巴金批閱稿子的時候,戈文已經決定不將自己的事告訴巴金。此刻聽到巴金的詢問,自然而然的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沒遇到什麼困難。”
見戈文搖頭否認,巴金也沒有提他為什麼三天沒有來上班,而是將話題轉移,他問道:“我聽李煜編輯和高林主編說你審稿很有一套,又快又準確。還有你做的那個標點符號表很不錯,看得出你對於工作是很用心的。年輕人對工作能狠下身子來琢磨研究,這很不錯……”
能夠親耳聽到自己的偶像巴金老先生的讚揚,這樣的機會真是讓戈文高興不已,他趕緊咧著嘴謙虛說,自己還需要努力。
“不過,好像最近沒聽說你有什麼新作品問世,這是怎麼回事呢?你在方面很有天賦,一定不能夠放棄啊!”
巴金終於說出了自己此次叫戈文來辦公室的最主要目的:“現在中國的界和以前不同,有著廣泛社會影響的作品是一部接著一部問世,優秀的作家也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不少作家剛寫了一部好作品,就接著又有更好的新作品表,這都是過去數十年所不多見的現象。戈文,你可不敢自滿啊,不要躺在過去的功勞薄上白白1ang費了自己的才華……”
聽著巴金委婉的勸說和他那殷切的目光,戈文這才明白巴金並不是因為自己的缺勤才找自己的,他只是關心自己的創作。
“從事藝術活動的人很少有一帆風順的,在漫長的藝術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