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察覺到不妥,酒館內的眾人很自然的開始重新講述這個故事。
沒有外力去引導他們,就彷彿是他們自發的行為,他們完全忘了剛剛他們已經把故事講到末尾了。
他們神色如常,眼神清澈,看不出有一絲被控制的徵兆。
在東一句,西一句的拼湊下,一個完整的故事,開始展現在男孩面前。
……
五十多年前,裡德爾府還是氣派堂皇的時候。
一個很普通的夏日的黎明。
裡德爾府的一個女僕走進客廳,卻發現裡德爾一家三口全部成了冰冷的屍體。
那個女僕尖叫著跑出客廳,跑出裡德爾府,跑進村子裡,似乎村子裡的人氣才能讓她穩住心神。
這一路尖叫,把村子裡的人都驚醒了。
當村民們圍起來的時候,女僕語無倫次,驚魂未定的說道:“死啦!全死啦!他們還穿著昨天晚餐時的衣服,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啊!”
之後警察到來,小漢格頓村民徹底沸騰了。
他們驚訝好奇的等待著警察的勘察結果,沒有一個人流露出悲痛的表情,如果不是擔心被警察懷疑,他們還差點笑出聲來。
誰會為那樣子的一家人而悲傷呢?
他們一家子在村子裡的人緣都很壞,老夫婦倆仗著有錢,為人勢利粗暴,看不起村子的其他人,最喜歡指著他們鼻子罵罵咧咧。
而他們那個脾氣更加糟透了的兒子,比他的父母還要壞心眼。
就連村子裡的狗聽聞了裡德爾一家死亡後,也興奮的追著自己的尾巴轉著圈,“嗷嗚汪汪汪”叫個不停。
然後村民們開始關注兇手到底是誰,他們可不相信那三個人身體健康的人是正常死亡,他們肯定是被謀殺的。
當天夜裡。
吊死鬼酒館的所有酒都脫銷了。
因為幾乎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擠到這個小小的酒館了,櫃檯都差點擠塌。
他們熱烈的討論著這樁謀殺案。
讓他們更激動的是,一個裡德爾府的傭人出現在了酒吧。
她是裡德爾府上的廚娘。
在周圍至少幾十個男人的注視下——廚娘肯定很少有過這種經歷,她有些得意,先喝了一杯酒,賣了個關子,吊足周圍人的胃口,才不急不緩的爆出一個大新聞。
她說道:“警察排查之後,先逮捕了弗蘭克·布萊斯。”
這一句話就透露了很多訊息。
“天吶,是那個斷腿的弗蘭克。”
“裡德爾府的園丁。”
“我就說他不對勁,看吧。”
“我從第一眼見到他,我就不喜歡他,他的眼神太兇狠了。”
“肯定是因為那一家人嘲笑他是殘疾,惹怒了他,他進行了報復……”
酒館內的人們搶著給廚娘買酒,他們渴望的望著廚娘,希望她能說出更詳細的一些事情。
廚娘對這些眼神很滿意,這一刻,她都要以為她是全英國最讓人嫉妒的伊莉莎白·亞歷山德拉·瑪麗·溫莎那個女孩。
於是她說出了她對弗蘭克·布萊斯的認知:“布萊斯這個人,一直怪怪的,在裡德爾莊園裡,所有人都不想搭理他,因為他冷冰冰了,就算請他喝杯茶,都要說上一百遍他才肯答應,還是一臉不願的。”
“要我說……他就是……我的意思是說……假如,假如弗蘭克·布萊斯是兇手,是他殘忍的殺害了他的僱主,如果警察這樣下結論的話,一點都不讓人驚訝不是嗎?”
“是極是極。”有人點頭附和。
“聽說有一種病叫做什麼創傷後應激綜合徵,打過仗的人都有這病,腦子多少有點不正常。”一個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