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規則對所有……對所有都適用。因為,人太傻了,太傻了。總將自己八成的感情和精力都無怨無悔地奉獻給了只對自己付出兩成的人,而對那些為自己付出八成的人我們卻只給出了少得可憐的兩成關愛。”
“貓……貓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這樣好?為什麼要讓我的身體裡流著你的血?”我抓過他的手腕一遍一遍地吹氣,那裡,曾經為我被利刃遍遍劃過,“還疼不疼?疼不疼呢……那麼多血,那麼多……好睏啊,但是這裡……”我捶著自己的胸口,“這裡好痛……好痛!”
“人生太累太難太長了,如果,如果有下輩子,我只願……只願作一株草,朝生暮死,無情所牽……你呢?下輩子你要做什麼?貓……貓,你在聽我說嗎?”
“噝!”嘴唇好疼,什麼在咬我,又腥又甜,被刺痛地茫然睜開眼睛。
“你說我是誰!”一雙妖冷的紫晶目放大在我眼前,漲滿我的視線,我眨眨眼,睫毛刷過他的眼瞼。流動的水香包裹著我。
“妖孽!”我一把揪住他的前襟,突然覺得渾身都是力氣,舉拳便砸,“你放了我的孩子!快把他放了!”
冰冷的手一把禁錮住我的拳頭,清水寒氣掃遍全身,我掙了半天都掙不開,無力地癱軟,難過地咕囔:“你這個妖孽……上善若水,你聽過嗎?你明明如此歹毒……卻為何……為何有一身清水的味道?……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笑著笑著,胃裡喉頭一陣不適的翻攪,天旋地轉,有東西不能剋制地往外衝,跌入黑暗前我突然有些幸災樂禍,妖孽肯定被我弄髒了……
餘暉鍍窗欞,煙霞染紗帳。
我悠悠睜開眼簾,全身散架一般無處不疼,連睜眼這樣一個小動作都扯得我的神經生疼。這是什麼地方?我迷茫地看著被夕陽鍍上一層碧金的奢華床幔,掙扎著一點一點坐起來,“啊!”右腰處傳來一陣火燒針刺之感,我不禁驚撥出聲。
“雲姑娘可是醒了?”紗幔外一個宮女垂手而立。
“嗯。”我又哼唧了兩聲。
那宮女垂眼斂眉伸手撩開床幔,“請雲姑娘隨奴婢至暖燻池沐浴更衣。”我還未回話,就有候在一旁的兩個宮女上來攙扶起我,之前那個宮女提了一盞長柄香凝在前面引路。我一瘸一拐地跟著她穿過寬闊的寢殿,來到後方的暖燻池。
白玉鋪池,銀鏡貼牆,水汽氤氳繚繞,池面有零星薄荷葉片散落,看來,子夏飄雪決定將我換一個地方關押。對昨夜我僅存的記憶是喝醉吐了他一身,但我醒來時身上這身衣服明顯已被換過,身上也沒有異味,想來是被宮女處理過了。只是身上怎麼這麼痛?難道是被他用掌劈了?
侍女將我身上的衣物除去,我緩緩步入溫泉中,對面的銀鏡倒映著我的身形。
那是什麼?!我望著鏡中所見,愕然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花開六瓣,片片清奇,無根之水,聚凝而落——一朵黑色的雪花赫然綻放我的右側腰上,杯口大小,形態飄逸,本應是天地間最純澈的天成之花,卻因染上了一抹沉如夏季子夜最深的凝墨之黑,顯得邪惡而耀眼。
無怪乎我一直覺得右腰刺疼,竟是因為這個憑空多出的紋身。子夏飄雪這個變態!我已經出離了憤怒,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了。想來我數度頂撞惹怒他,他不能殺我便這樣折磨我。
“雲美人覺得此花比之那罌粟花何如?”一隻修長冰冷的手扶上我的腰側,手指皎白如玉,與那墨雪刺青赫然比照……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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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風翻綠竹竹翻風 九關虎豹看勍敵
ORIENT
“雲美人覺得此花比之那罌粟花何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