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到了晚宴結束,又是舞會,又是聊天,到了晚上十一點才算結束。終於坐到車上的慈郎長舒了一口氣,正想開口向小景抱怨自己受到的非人的“虐待”,卻先聽到了跡部的聲音:“慈郎,以後在這種場合要注意禮節,還沒開餐不能隨便動餐桌上的東西,領結什麼的不要隨便解掉。吃飯也要按禮節來,不要只吃甜點,也不要把果醬什麼的弄得到處都是,讓人看見笑話。”慈郎突然就愣在了那裡,他看著昏暗的燈光下的跡部的臉,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冷了下來。這張看了這麼久,已經這麼熟悉的臉,在這一刻帶著自己再熟悉也不過的表情,那是自己今天看了一晚上的表情——不滿的,責備的,輕視的表情。慈郎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他轉頭去看車窗外面的夜景,不再看跡部的臉。
跡部對慈郎的反應有些惱火,他這是擺明了不想聽自己說話。心情不佳的跡部也轉頭去看另一邊的夜景,沒有理會慈郎。
慈郎看著窗戶外面的燈火輝煌,伸出手指隔著玻璃戳了幾下,只戳到冷冷的硬硬的質感,就好像……今天小景看自己的眼神……
回到家的兩人仍是沒有一句交流,慈郎是心裡難受,跡部則是疲累加上惱火。兩個人自慈郎清醒第一次分房而睡。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慈郎翻來覆去睡不著,胃一陣陣抽搐,讓他又疼又難過,想叫人又怕吵到小景休息,小景今天很累了要好好休息。可是忍到半夜,慈郎爬起來衝到浴室劇烈地嘔吐起來,晚宴上吃的東西一點兒不剩地全部吐了出來。軟在冰冷的地板上,慈郎突然想家了,他突然很想回家,讓媽媽揉揉肚子。慈郎慢慢地爬出浴室,他已經沒力氣站起來了,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只有一個小包,慈郎穿著睡衣就離開了跡部家。
芥川媽媽跟芥川爸爸正在睡夢中,突然聽到自己樓下咕咚一聲。兩人披上衣服起身,開啟樓下的燈就看見還穿著睡衣的慈郎正坐在客廳的地毯上,臉色蒼白地衝他們笑。芥川媽媽驚呼一聲,立刻衝上去抱住了兒子。芥川爸爸則頂著一頭捲髮大驚小叫著衝到樓上搖醒了美夢正好的芥川哥哥和妹妹:“哥哥,哥哥!妹妹妹妹!慈郎……慈郎……快不行了……”
被這一爆炸性訊息嚇醒的芥川哥哥連拖鞋都沒穿就衝到了樓下,看到慈郎被媽媽抱著依舊有呼吸和心跳,才大大舒了口氣,隨後就跟差點兒從樓上滾下來的妹妹一起冷冷地斜視著自家老爸。
芥川爸爸唯唯諾諾鎖到樓梯邊上:“我、我……我一時心急……而、而且……慈郎這麼晚回來一定是出問題了嘛!”
回頭看看依然健在,但是很明顯臉色極差的弟弟,芥川哥哥臉色陰沉了下來,伸手從媽媽手裡接過弟弟,把他抱上樓安頓好,立刻打電話叫來了熟識的醫生來幫慈郎檢查身體。
跡部一早起來,沒見到慈郎,以為慈郎還在賴床就沒有去叫他。等到吃完飯,跡部準備出發去公司也沒有見到慈郎,跡部以為慈郎生自己昨天批評他的氣,只是無奈地搖搖頭,跟家裡廚師交代幫慈郎做的蛋糕後就去工作了。
可是,直到中午,也沒有慈郎的訊息,下午即將開始工作時跡部卻意外地接到了家裡打來的電話,電話裡,老管家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少爺,慈郎少爺家打來電話,說慈郎少爺回家了,而且,目前的狀況不太好。”
跡部掛掉電話後,立刻撥通了慈郎家的電話,接電話的是芥川哥哥。還沒等跡部開口,芥川哥哥就先說話了:“跡部君,很感謝你打電話來慰問我弟弟。慈郎現在睡了,之前發現他失鹽而且脫水,有些發燒,再加上胃裡沒什麼東西,所以輕度昏迷。現在已經沒事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要去照顧慈郎了。”
跡部趕忙開口:“等、等一下!慈郎……胃裡什麼也沒有嗎?他昨天晚上明明吃飯了……”
芥川哥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