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夫不是一個遲鈍的人,他注意到了蘇薩的心不在焉,一雙老眼仔細地窺察著他,斟酌著說道:“很明顯,你今天的求勝意志不強。”
蘇薩不作聲。
“是有原因的吧?”
蘇薩垂著首,沒有回答。
旁邊傳來瑪莎的招呼聲:“你回來啦。”
兩人抬頭看去,吧檯後走來的,不正是黑髮的艾夏?那茶褐色的眸子依然是那麼美麗而反射著寒光,不過在蘇薩眼裡看來,卻彷彿更多了一些神秘可惕。
蘇薩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出聲追問,只是拿冷冷的目光審視著她,看她如何說辭。
艾夏卻顏色不變,不慌不忙地拿出比賽記錄板,用鵝毛筆蘸了墨水在蘇薩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大叉,在蘇薩對手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勾。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依然神色自若,彷彿之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蘇薩逼人的注視,她只當沒看見。與之前拜託蘇薩時的艾夏,表現判若兩人。
“翻臉無情的女子。”蘇薩再豁達大度,也不禁在心頭咒罵了一句。
約瑟夫並不知道這當中的過節,猶自向艾夏抱怨著:“今天蘇薩的表現跟昨天簡直不能比,害我白白損失了幾百納賽爾。天哪,這可是我一個月的收入啊!”說到最後,簡直要哭出來的樣子。
“你的月收入應該遠不止幾百納賽爾吧?節哀順變。”艾夏冷冷地,頭也不抬,繼續做著她的賭注出納統計。鵝毛筆飛快地划動,支出多少,吃進多少,一項項資料很快地出現在雪白的紙上。她那黑髮底下的腦袋裡,估計已經在盤算著下一個盈利的計劃了吧?蘇薩帶著惡意這樣猜度著。
“蘇薩,你明天一定要幫我討回來!”約瑟夫誇張地揪著蘇薩的衣襟道。
蘇薩理都不理他,目光依然死死地粘在艾夏身上。她既然裝蒜不提,只有自己把話挑明瞭。蘇薩強抑著心頭的怒火,冷冷地質問:
“剛才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嗯?”依然頭也不抬,隨口地敷衍。
“是去調配效力更強的迷魂藥了吧?”蘇薩語帶譏諷。
“什麼?”艾夏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美麗的頭顱,望著蘇薩。
“裝什麼裝!”蘇薩冷哼道。
艾夏毫不躲閃地回望著蘇薩,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到了一起,彷彿能看得見火花濺出。連在一邊的約瑟夫也隱約能感受到空氣中濃烈的火藥味,不由得閉了嘴,看看蘇薩,再看看艾夏,莫名其妙。
“我裝什麼了?”艾夏反擊了。
“那杯酒有問題吧?”
“是的。”艾夏面不改色地一口承認。態度的直接,反倒令蘇薩一愣。他本還以為她會抵賴狡辯一陣的,現在她卻直言不諱一口承認,蘇薩對她的厚顏無恥反而一時手足無措了。愣了半晌,蘇薩才更加憤怒地道:“為什麼?明明根本沒這個必要的!”
“有什麼關係呢。”艾夏輕描淡寫地道,“反正都已經決定好了。”
“我答應你的就肯定會做到的。你還這麼做,不是信不過我嗎?”蘇薩慍道,目光中簡直要冒出火來了。
“我只不過推你一把嘛,事實不是證明這樣更順利嗎?”艾夏不以為意地撇撇嘴。
“那我還要多謝你幫忙嘍?”蘇薩氣極反笑。
“那倒不必了。”艾夏故意裝傻。
“嘭!”蘇薩狠狠地一拍吧檯,震得吧檯上的酒瓶酒杯,墨水雜物跳了起來。周圍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吃驚地望著蘇薩。
艾夏下意識地撤開吧檯一些,受了驚嚇的眼神望著蘇薩,生氣道:“你兇什麼兇啊!”
“你別欺人太甚!”蘇薩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剋制住怒火,恨恨地低吼。
約瑟夫看看情形不對,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