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確定這就能製造一號材料？”
童揚的實驗室，林山山整個人都方了。重新學習一門學科，讓她有一種博士做中學題，偏偏還不會的尷尬。
“理解不了沒關係，你只要把它想象成閃電，現在由你製造兩種電荷的穩定緩衝區。兩側有億萬顆雷暴等著炸裂，你要想辦法穩住兩翼，對中間區域形成一種穩定低能場，迫使居於其中的原子核安靜下來。”
“然後呢？”
“學過機率嘛？低能場能夠提高一號物質的誕生機率。一號物質本身又是極為穩定的，只要能維持能場足夠長的時間，無限累加的機率便是‘一號材料’本體。”
童揚把一切說的稀鬆平常，林山山聽得也稀鬆平常，但是該死，想要完成這種操作真的很難。人類都能製造核聚變了，但是真的控制不了閃電……
或許是人類忘記了，也或許是閃電的釋能微不足道，總之人類下意識忽略了這種自然界最激烈而又最節省的釋能方式。
而今把閃電現象拆解，便是用最簡單的裝置，做最不可能的事。
但是……
林山山腦子中的理論不斷在提醒她，童揚說的都是錯誤，都是歪門邪道，奈何，他在錯誤的理論中走出了人類未曾走出的路，難不成為了適應他，就要把過往的學識全都放棄？
“我突然有點理解林中亮了……”不孝女終於發現老爹的不容易，可惜，童揚不會給她鼓掌。
“這套裝置就算人造閃電場，你的任務是慢慢適應節奏，達到能使用它製造一號材料的程度。”
林山山整個腦子都是僵硬的，根本聽不進童揚的話，只能逼迫自己下意識控制反應爐。
亂七八糟的稀有金屬在熔爐中漸漸劃分界限，形成一條條穩定的純態金屬帶。這便是一號材料的副產物，童揚過去六年的伙食費來源。
林山山似乎想到什麼，有些驚喜：“學長，我覺得我可以寫一篇論文。”
“別廢話，繼續！我不是找你來撿破爛的！”
“好吧~”計劃還未實行便被打入地獄，林山山有些意興闌珊，偏偏又有些小激動。大佬不愧是大佬，寫論文的機會無處不在，可人家根本懶得寫，只在乎自己的研究。
打發了林山山當苦力，童揚總算有時間寫寫畫畫，亂七八糟的紋路讓外行人看來，像是神經病的隨意塗鴉。專注中的童揚好似狀態不錯，書畫的速度很快，或許，距離二號材料面世已經不遠。
公司辦公室，安月為知然辦好最後一個檔案，至此，零一科創所需要的一切檔案全部到位。
“我這邊完事了，童揚那邊怎麼樣？還是不肯穩定提供產品嘛？”安月貌似是個合格的商人，說了今後只是利益關係，便不再提額外的話題。
知然能聽懂她話中有話，想趁機接近童揚，可惜註定失算：“童揚正在親自指導林山山，用不了一個月就能出徒。現階段，我們還是得想辦法在遠郊開闢一個正式工廠，童揚必然是要繼續深入研究的，沒時間，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實驗室當做印鈔廠。”
“林山山？舒文彬帶去的那個玩具？”安月終於想起林山山是誰，有些糾結，“童揚怎麼又搭上她？”
安月關心的東西，顯然和知然不在一個位面。
軍界、政界、財閥之後，童揚又把學閥拖進戰場，知然需要考慮的東西越來越多，需要平衡的利益越來越大，但安月卻只需要關心，誰有可能今天睡在童揚床頭。
什麼人關心什麼事，知然懶得管安月這慾海狂魔，葉青南兩天沒有訊息，想來遲、幽兩國還在談判桌上吵架。真正的大佬不發話，陸雅便不會出擊；沒有她頂著，知然就得每天和明湖市這些小鬼浪費時間……
“流動資金不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