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錢寧就挺直了腰桿,一副有了底氣的樣子,道,“是大殿下要殺奴婢!”
聖上微怔,蹙眉道:“你說承煜要殺你?”聖上的話一落,趙承煜就跳了起來,指著錢寧道,“你不要信口雌黃,胡亂攀咬。你分明就是暴民所傷!”
錢寧就冷笑道:“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暴民,那是殿下的隨從假扮的。”他說著對聖上道,“長安城本來寧靜平和,那個什麼元氏也並非真的為非作歹,只是在陝西經營了數輩人,頗有些威望罷了,可是殿下一去,什麼都不問,逼著長安知府就派兵圍剿,去的時候元氏一家子人還圍在一起吃飯,那些衙役衝進去就殺啊……”他露出一副心疼不已的樣子,“奴婢幾次勸阻,也問過大殿下為何要對元氏動手,大殿下卻沒有一次給過答案,這件事長安知府也知道,奴婢沒有半句假話。試問,這樣幾千人剿滅一個族,殺了兩天,他們還能剩多少人,哪裡還能變成這麼多爆民來,更何況,奴婢自從到長安後,因為身上的傷未痊癒,從未出過門,為何殿下讓奴婢第一次出門上街,就遇到了暴民,還那麼齊整的矛頭直指奴婢,這件事若非殿下指使,奴婢就一頭磕死在這裡。”
錢寧彷彿字字血淚似的,說的聲淚俱下,跪在聖上的腳邊:“聖上,大殿下就是要想要殺奴婢,他想要將東廠奪過去好控制在手裡。也想要將三邊總兵控制在他手裡為將來登基謀劃打算哪!”
這一個“登基”二字,徹底將聖上惹怒了,他冷冷的盯著趙承煜:“登基?你這是等不及朕死了是不是?”
這話趙承煜那敢聽,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父皇,兒臣絕沒有這個意思,分明就是錢寧栽贓陷害。”又道,“兒臣盼著父皇萬萬歲,只有父皇在,大周才能國泰民盛,兒臣絕無半點別的念頭。”又指著錢寧,“錢寧老賊,你誣陷我!”目眥欲裂的樣子。
錢寧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看著聖上道:“聖上,奴婢說的話您可派人查證,絕無半句假話。”
“老賊!”趙承煜大怒,猛然站起來,伸手就要去抓錢寧,錢寧哎呀一下子趴在聖上的身上,“聖上,小心!”
趙承煜的手還沒有伸過來,聖上猛然一拍桌子:“趙承煜,你好大的膽子!”
趙承煜恍然清醒了下來,重新跪下來,一臉苦澀的樣子:“父皇,兒臣冤枉!”
“冤枉!”聖上望著趙承煜,道,“好,你說你冤枉,你和朕解釋,你為何突然攻打元氏,又為何殺錢寧,還有……”他指著倪貴妃和方明暉,“這又是怎麼回事。”
趙承煜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倪貴妃的事情就差一步了,怎麼就殺出了個錢寧來,攪亂了局面,他解釋道:“元氏乃一方惡霸,兒臣是受百姓所託除暴安良,若不然,兒臣好好的為何要攻打他們。”又道,“至於倪貴妃,她和方子修到底什麼關係天知地知,兒臣行的端坐的直,一切都是為了父皇東方特種兵。”
“為朕考慮,好一個為朕考慮。”聖上冷笑,他要真為他考慮,為社稷考慮,就不會以堂堂皇子的身份和錢寧一個家奴斗的你死我活,錢寧為何要控訴,不管他是不是有私心,但從中卻可見趙承煜的人品和能力!
一個皇子和一個太監鬥法,可真是貽笑大方,史無前例。
聖上不但生氣,還非常的心寒。
“你什麼時候能給朕省點心。”聖上滿眼失望的看著趙承煜,指著錢寧道,“他是什麼人朕很清楚,可你是什麼人,朕……不清楚。”
趙承煜一瞬間臉色發白,膝行了幾步,學著錢寧的樣子哭著道:“父皇,我是您的兒子,一切的心思都擺在您面前,兒臣也從未對您有過半分隱瞞,求您明鑑!”
聖上冷笑,就指著倪貴妃的事情,道:“好,那你來說說,這件事你又是存了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