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被小孩的可憐模樣所觸動,真有善良的好心人於心不忍,默默地拿出了三塊錢法幣,還附帶一個熱氣騰騰的饅頭,輕輕地放到了小孩那破舊的碗裡。
齙牙男見狀,立馬兩眼放光,迅速上前一把抓起錢,這才暫時停止了對小孩的毆打。
不過,他讓小孩依舊跪在那裡,繼續進行乞討。
而他自己呢,則是厚顏無恥地將那個饅頭也順手拿走了,大搖大擺地坐在邊上,一邊津津有味地啃著饅頭,一邊得意地笑著。
楊春氣得雙眼幾欲噴火,若不是被侯勇拼命摁住,恐怕早已衝了出去。
李海波同樣氣得渾身戰慄,他猛地轉頭對著馬全義吼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馬全義立刻心領神會,轉身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撒丫子狂奔而去。
李海波安排熊奎繼續留在原地監視,自己則拉著楊春匆匆回警局交槍。
待吃過晚飯後,幾人早早地就趕到了火車站集合點。
此時,熊奎已然不見蹤影,想必是追蹤那小孩的住處去了。
幾人蹲在角落裡,一邊抽著煙,一邊耐心等待。片刻之後,馬全義帶著七個老兵匆匆趕來。
李海波又給眾人散了一圈煙,大家就這樣默默等待著。眼看著時間快要接近七點,熊奎才神色匆匆地趕回。
眾人見狀,立刻圍了上去,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找到地方了嗎?”
熊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找著了,我一路小心地跟著他們,最後跟到了北邊的窩棚區,離鄭駝子水酒坊不遠。”
李海波聽完,將手中的菸頭用力一扔,“走,前面帶路!”
幾人邁開大步,如一陣風般朝著窩棚區奔去。不多時,便來到了一處窩棚前。
這處窩棚顯得極為特別,它並未與其他窩棚扎堆聚集以求抱團取暖,而是孤零零地矗立在一處臭水溝邊的低窪之地,周圍還用一些破破爛爛的木板搭建了一圈簡易的柵欄。
還在眾人尚未靠近那窩棚之時,就有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遠遠傳來:“梅姨不要打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明天一定好好要錢!
啊…好痛啊!…
啊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緊接著,一個好似破鑼般極為尖銳的女聲叫罵道:“梅姨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出去一天才要回來這麼點錢,還不夠梅姨我買菸的。
你是豬啊!磕頭不會嗎?說好話不會嗎?實在不行抱腿扯衣服總會吧!
給我打,狠狠地打,明天再要不回錢來打斷你的腿!……”
李海波強壓住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轉頭向熊奎低聲問道:“裡面有幾個人?”
熊奎迅速回應:“兩個老傢伙帶著三個光棍兒子,總共四男一女。還有六個小孩在裡面。”
李海波微微點頭,說道:“那就好辦,我們這兒有十多個人,對付他們輕而易舉,輕鬆就能拿捏。”
這時馬全義卻面露難色,開口道:“波哥,事情沒那麼簡單啊!
裡面有這麼多小孩,我們要是就這樣貿然衝進去,他們萬一劫持小孩做人質可就麻煩了!”
李海波眼神一凜,沉思片刻後說道:“那就讓他們以為我們不是衝著小孩去的!”
“那具體該怎麼弄?”馬全義疑惑地問道。
“跟我來!”李海手裡緊緊提著棍棒,大踏步地朝著窩棚走去。
眾人見狀,趕忙緊緊跟上。
李海波來到那扇破舊不堪的門前,二話不說,飛起一腳,只聽“哐當”一聲巨響,那門便被踹得散了架。
“什麼人?”院子裡,一個正在那兒抽菸罵人的老太太轉過頭來大聲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