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哈!我們總算還沒有弄錯。”福爾摩斯說道,“嗯,傑姆士·摩梯末博士……”
“您稱我先生好了,我是個卑微的皇家外科醫學院的學生。”
“而且顯而易見,還是個思想精密的人。”
“一個對科學略知一二的人,福爾摩斯先生;一個在廣大的未知的海洋岸邊揀貝殼的人。我想我是在對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講話,而不是……”
“不,這是我的朋友華生醫生。”
“很高興能見到您,先生。我曾聽到人家把您和您朋友的名字相提並論。您使我很感興趣,福爾摩斯先生。我真想不到會看見這樣長長的頭顱或是這種深深陷入的眼窩。您不反對我用手指沿著您的頭頂骨縫摸一摸吧,先生?在沒有得到您這具頭骨的實物以前,如果按照您的頭骨做成模型,對任何人類學博物館說來都會是一件出色的標本。我並不想招人討厭,可是我承認,我真是羨慕您的頭骨。”
歇洛克·福爾摩斯用手勢請我們的陌生客人在椅子上坐下。“先生,我看得出來,您和我一樣,是個很熱心於思考本行問題的人,如同我對我的本行一樣。”他說道,“我從您的食指上能看出來您是自己捲菸抽的;不必猶豫了,請點一支吧。”
那人拿出了捲菸紙和菸草,在手中以驚人的熟練手法捲成了一支。他那長長的手指抖動著,好象昆蟲的觸鬚一樣。
福爾摩斯很平靜,可是他那迅速地轉來轉去的眼珠使我看出,他已對我們這位怪異的客人發生了興趣。
“我認為,先生,”他終於說起話來了,“您昨晚賞光來訪,今天又來,恐怕不僅僅是為了研究我的頭顱吧?”
“不,先生,不是的,雖然我也很高興有機會這樣做。我所以來找您,福爾摩斯先生,是因為我知道我自己是個缺乏實際經驗的人,而且我忽然遇到了一件最為嚴重而又極為特殊的問題。由於我確知您是歐洲第二位最高明的專家……”
“喝,先生!請問,榮幸地站在第一位的是誰呢?”福爾摩斯有些刻薄地問道。
“對於一個具有精確的科學頭腦的人來說,貝蒂榮先生辦案的手法總是具有很強的吸引力的。”
“那麼您去找他商討不是更好嗎?”
“先生,我是說,就具有精確的科學頭腦的人說來。可是,就對事物的實際經驗說來,眾所共知的,您是獨一無二的了。東西我相信,先生,我並沒有在無意之中……”
“不過稍微有一點罷了,”福爾摩斯說道,“我想,摩梯末醫生,最好請您立刻把要求我協助的問題明白地告訴我吧。”
下一頁第二章 巴斯克維爾的災禍
“我口袋裡有一篇手稿,”傑姆士·摩梯末醫生說道。
“在您進屋時我就看出來了,”福爾摩斯說。
“是一張舊手稿。”
“是十八世紀初期的,否則就是假造的了。”
“您怎麼知道的呢,先生?”
“在您說話的時候,我看到那手稿一直露著一兩英寸的光景。如果一位專家不能把一份檔案的時期估計得相差不出十年左右的話,那他就真是一位差勁兒的蹩腳專家了。可能您已經讀過了我寫的那篇關於這問題的小論吧。據我判斷,這篇手稿是在一七三○年寫成的。”
“確切的年代是一七四二年。”摩梯末醫生從胸前的口袋裡把它掏了出來,“這份祖傳的家書,是查爾茲·巴斯克維爾爵士交託給我的,三個月前他忽遭慘死,在德文郡引起了很大的驚恐。可以說,我是他的朋友,同時又是他的醫生。他是個意志堅強的人,先生,很敏銳,經驗豐富,並和我一樣地講求實際。他把這份檔案看得很認真,他心裡早已準備接受這樣的結局了;而結果,他竟真的得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