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不放?”我被他的口吻激怒。
我說一聲“放手”,他倒好像委屈了似的,嘴巴微微嘟著,透出一股隱忍的憤怒。
“因為你……你……”趙深宵衝口說,忽然又打住。
“因為我什麼?”我斜睨著他。
“因為你收下了……帝圭。”他本來是理直氣壯,到最後卻全無底氣,似乎也知道自己把那塊破玉不由分說的塞給我,很沒有職業道德。
“哈、哈、哈。”我仰頭長笑三聲,索性無賴,“什麼地龜地王八,我統統沒見過。”
“采衣!”他頗為震驚地。
“放手,不要以為我不敢打你!”我厲聲喝道。
“我不放!”他抗聲說,“你儘管打。”
“你!”我瞪著他,真不怕死。
不過我向來很喜歡不怕死的人,我踢出一腳,踹上他的腿骨,他悶哼一聲,臉上露出痛楚表情,手卻仍舊握著我手腕,我發起狠來,左手做手刀狀,在他肩頭狠狠一砍,力道不輕,普通人便會半邊身子都麻掉,他總不會是鐵打的吧,果不其然,趙深宵痛的鬆開了手。
我握了握被捏的很疼的手腕:“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轉身順著來路向回走:這個遊戲不好玩,我要退貨。
然後找君懷袖出氣去。
“采衣!”趙深宵在身後叫。
“幹嘛?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我笑著問。
那邊卻不做聲,我忽然覺得有什麼撲過來,帶起一陣冷風,嚇了我一跳,剛要閃開,衣裳卻不知被什麼緊緊攥住,我定睛一看——竟是趙深宵!可惡!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飛起一腳就要將他徹底踹飛,腳快要捧到他腰間的時候,忽然瞥見此人臉色蒼白之極,而側身之時,隱隱可見一團殷紅的血痕,正從衣上滲透出來。
我一愣,便停了動作。
趙深宵死咬著嘴唇,硬拉住我的衣襟:“采衣,我瞞著你是我不好,只是我怕你不答應所以才沒告訴你,那塊玉,就是帝圭……若是我親手交給一個女子,就代表我中意她,她若接受,則會是我此生的正妻,采衣,我雖然瞞著你,但你已經接了帝圭,采衣……你註定是我的人……”
他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嘴角卻慢慢地沁出一絲血痕。
哪來這麼多註定?我聽得刺心。
幾次想要打昏他,想了想終究下不了這個手,只好忍著氣,問:“你怎麼了?誰傷了你?”
他苦笑一聲:“我……我哥哥知道我將帝圭送人,問我送給了誰,我……我不告訴他,他就……打我。”
“看樣子你哥哥不滿意你擅自決定?”我眼珠子一骨碌,問。
“嗯。”他沉重點頭,又說,“不過采衣,你不用擔心,我做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
誰說我擔心那個,我去你的!
我蹲下身,看著斜躺地上的他:“那麼,你如果不告訴他,他還打你怎麼辦?”
“他不敢的。”趙深宵看著我,“他只是不忿我有帝圭,又有了……你。”說到“你”的時候,大眼睛忽而一垂,臉上露出一絲羞澀表情,然後吶吶,“采衣,你跟我走吧,見了你,他就沒話說了。”
我想了想:“你先鬆手。”
“你要幹嘛?”他問。
“我去去就來,”我說,看著他不安的眼神,想了想,放柔了聲音哄,“我發誓好不好?”
果然這一招百試百靈,他這才鬆開手:“你去哪裡?”
“等會你就知道了。”我跳起來,拍拍袖子,又看到他身後一團血漬,“你哥哥那麼兇殘的,打到你出血?”
“沒什麼。”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怒色,“現在我被流放,自然無法跟他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