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他朱子陵,即使是一片好心,時不時被人疑心是要謀財害命一般。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朱子陵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緊張了點,從前多有大將之風,天塌下來都氣定神閒。想來都是因為獨孤破城的原因,此人實在是個大大的變數,任何計劃好的事經常會被他攪成一團亂麻。
他默默思索了一番,既然混進了蒼穹劍宗就好辦了。
接下來就可以慢慢打探鍾珍到底去了哪裡,為何無端端地失蹤了。早先就打聽到她一直窩在蒼穹劍宗,如今卻是連遠端傳音符也送不到她手裡。
至於獨孤破城的事,他一年前就得悉此事,可是想混進此門派沒有個接引人半點可能也沒有。
還不能將自己搞得太強勢,越是顯得厲害的修士,蒼穹劍宗的防備心越重。
設計了許久,終於逮到個機會混了進來。
朱子陵連一口茶都沒來得及喝,琢磨了沒多長時間,就聽到防禦陣外面有人喊叫。
他再次苦悶了,大哥你能不能過個兩天,等我這個晚輩去拜訪,這麼招搖是不是想害死你兄弟啊!
院落的外面當然是獨孤破城。
朱子陵將苦悶的臉抹了抹,換上和氣的笑臉,開啟了防禦陣。
獨孤破城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笑呵呵地說道:“我真是好奇得不行了,你不是。。。。。。”
朱子陵面上一片恭敬和氣,卻趕緊以神識很嚴肅地傳音,“蠢貨,趕緊給我閉嘴!”
他幾乎想找雙臭襪子將獨孤破城的嘴給堵住,客院附近人來人往的,難保有小弟子們路過。修仙之人的耳朵尖得很,連螞蟻爬都聽得見。
兩人進了客院,直接進了有設定隔音禁制的偏房裡,朱子陵不放心,順道又加了一層隔音的陣法,這才放心地坐下來。
獨孤破城卻沒坐下來,衝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臉,使勁扯了兩下,忽然很驚訝地說道:“這是張臉做得好逼真,簡直就跟真的似的,完全不像從前那個面具,摸起來冰冰涼涼。”
揉了揉被扯疼的臉,朱子陵很想一拳頭砸過去,不過按照他的瞭解。獨孤破城這人向來都是手比腦子快,這一拳頭肯定打不到人,說不定還會折了手腕。
他沒好氣地講道:“這張臉本來就是真的。身體是別人的,我死後的元神飄進來就佔了。說來話很長,不過我倒是覺得稀奇你是怎麼來的,看你似乎還是原來的模樣,真讓人驚奇。”
獨孤破城心中也是滿腹疑團,卻無人述說詢問。
他只是天生不懂得搞陰謀詭計,這種事情學不來,也懶得學。從前不是沒試過說幾句謊話騙人,可總是前言不搭後語的,馬上就給拆穿了。
尤其這幫高階修士們,動不動就以“上界”高人的模樣擺姿態,因此他經常都是胡亂應付,將飛昇過程簡略又簡略地說了幾次。至於其他那些他怎麼也想不通的細節,一概不提。
“他們都說我是從下界飛昇而來,開始我還真覺得是這麼回事,現在卻覺得不大對勁。金丹期和煉靈期絕對是兩碼事,我們與這些外界的人,根本不是一樣的人。我們主修魂魄,身體修行只是附帶的。但是他們的魂魄卻是弱得很,身體卻極其強大。金丹期兩三劍可以劈死半個城的人,你見過哪個煉身老祖這麼厲害?”
聽完獨孤破城的話,朱子陵尋思了半響,看來他似乎也不知道鍾珍的下落,甚至連乾坤鏡這樣東西都不知曉。
他到底是怎麼從鏡子裡鑽出來的呢?
朱子陵挑了挑眉毛,呵呵一笑,“看來你也沒蠢到家嘛,竟然發現了。”
“說我蠢的人,都死光了。”獨孤破城很陰冷地說道。
只是怎麼裝也裝不出他那位老皇帝的口吻,顯得十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