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什麼,只道夜深了先睡覺,明天再說。
第二天早上,他又說想吃點東西,鳶也看護工也來了,便親自出門去買點吃的。
尉遲在護工的幫助下洗漱完畢,熱毛巾放下時,還帶著騰騰的霧氣,他眸底也像覆上一層紗,看不清情緒:「麻煩幫我到405病房,看陳先生來了沒有,來了,就請丹尼爾先生過來。」
護工應下:「好的。」
不多時,蘇星邑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
他換了衣服,襯衫的顏色與被大雨洗滌了一天一夜的天空相似,更顯出他不染塵埃的氣質。
「尉總裁感覺如何?要請醫生過來看看嗎?」
「沒事了,多謝丹尼爾先生關心。」尉遲一頓,然後溫溫一笑,「應該謝兩次——多謝丹尼爾先生。」
蘇星邑以為他另一次道謝,是指昨天佛殿裡他救他的事,淡道:「就如尉總裁所說,我們是扯平。」
尉遲靠在床頭,烏黑的眸子一錯不錯:「小十的事情是扯平,我這句謝,是謝丹尼爾先生四年前救助鳶也,還有這些年照顧小十和小十二的恩情。」
「這句謝,我其實早就該送了,只是先前一直沒能見到丹尼爾先生才拖到現在,也是尉某怠慢了先生。」
眉目斂去溫度,蘇星邑聲音在不動聲色間沉下來:「替鳶也和雙胞胎謝我更加不必,我做這些事的時候都是應該,何況小十和小十二還喊我一聲papa。」
尉遲溫和表象下也俱是漠然:「丹尼爾先生待鳶也確實是比親妹妹還親,現在看她那麼不捨得跟孩子分開,又何必強人所難平添她的難過?」
現在成了他讓鳶也難過?蘇星邑拂去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皺,往裡走一步:「老人說過一句話,太貪心的人,會損福報——尉總裁已經搶了我的女人,連孩子都要跟我搶,怕是說不過去吧?」
徹底撕破斯文假面的一句話,使得病房裡的氣氛在頃刻間變得陡峭。
兩人都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誰都沒有動一下,窗外有風吹入,揚起窗簾的一角。
「你的女人?」尉遲唇邊縱出輕諷,「鳶也什麼時候成是你的?」
在蘇星邑開口之前,他先一句反問:「總不能是九歲的時候吧?」
這個歲數,輕易勾起很多往事,蘇星邑的神情冷下來,終於知道尉遲一大早請他過來的真正原因。
難怪鳶也不在場。
蘇星邑看進他的眼睛裡,無聲凜然。
尉遲不躲不閃,和他對視。
「老人還說過一句話,柿子挑軟的捏。」
「當年丹尼爾先生對艾爾諾家敲山震虎,挑了恩施先生這個軟柿子,我想打聽一些事情,也找了恩施先生,恩施先生確實是軟柿子,一問,就都說了,恩施先生的妹妹曾經照顧過丹尼爾先生,從她口中我才知道丹尼爾先生為什麼對鳶也那麼好。」
他一番話說得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卻在下句突然直起身,一把揪住蘇星邑的衣領,眼神似發狠的狼:「你欺她什麼都不知道,騙了她整整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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