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沙丘上。我坐在懸崖邊上,雙腿懸空,腦海中一片空白。太陽出來了,陽光斜射在底下的沙丘上,形成了一幅明暗相襯的景象。
我兩次移動身子,似乎是想縱身跳下這萬丈深淵,但最終我沒那麼做,這並不是由於對疼痛和損失的恐懼。疼痛不過是一個轉瞬即逝的火星,而損失也只屬於軍隊。那將是他們對我所取得的最後勝利,統治了我太久太久,然後結束我的生命。
我把這一切統統記到了敵人賬上。
第四部少校曼德拉公元2458年至3143年第一章
在上中學的生物課時,他們是怎樣教我們做那種古老的實驗的?取一條水蛭,教會它從迷宮似的水渠裡游出來,然後把這條水蛭剁碎,用剁碎的水蛭肉餵養另一條愚笨的水蛭。你瞧,這條愚笨的水蛭就能從迷宮般的水渠裡游出來。
我當少將的那段經歷回味起來真是苦澀。
我想,從我中學畢業後,他們已經大大地改進了這種實驗技術。單是花在這方面研究和開發的時間就足足有四百五十年之久。
在鎮關星上我接到命令,要我在就任一支特遣突擊隊的指揮職務前立即前往指定地點接受“洗腦”教育。這樣的特遣突擊隊就是他們所說的連。
我在鎮關星受訓時,他們並沒有把什麼聰明的少將剁成碎肉配上荷蘭酸辣醬供我享用,以便啟迪我愚鈍的大腦。除了為我灌三個星期的葡萄糖外,他們沒有再給我補充任何別的東西,只有葡萄糖和電。
他們剃光了我全身的毛髮,在我的頭上和身上接上十幾個電極,把我浸在一罐用氧處理過的氟化碳裡,連線在一個叫做“生命過程加速器”的計算機上,使我不斷地接受刺激。
我猜想計算機用了大約十分鐘的時間檢查了我以前已經學過的軍事藝術(原諒我使用這麼個儒雅的字眼),然後就開始給我輸入新的內容。
我學會了最有效地使用各種武器——從石塊到新型炸彈。那些電極不僅從智慧方面給我輸入知識,同時還使我獲得了在控制論支配下的陰極動覺反饋能力。我觸控感覺手中的各種武器,並觀察自己使用這些武器時的動作。我一遍又一遍地練習,直到能夠操作得準確無誤。我已經全然分不清自己腦海中所想的是現實還是幻覺。我使用一把射鏢器和一群馬薩伊人鬥士們一起襲擊村落;當我低頭看自己時,發現我變得又高又大,渾身上下黑糊糊的。
我跟一個面目兇殘的公子哥兒在一個18世紀的法國式庭院裡學會了擊劍,我藏在一棵樹上,用夏普式步槍狙擊一群在一片泥濘的田地上匍匐前進試圖偷襲威克斯堡的身穿藍色軍裝計程車兵。在三個星期裡,我殺死了一批批的電子人靶。我覺得這一切至少是在一年多的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其實這是計算機使我產生了時間的錯覺。
學習使用無用的外國武器只是訓練內容的一小部分,也是最輕鬆的一部分。在我接受非動覺訓練的時候,計算機輸入我大腦中的是四千年積累起來的戰例和軍事理論。這些東西是我永遠都不允許忘記的。
想知道希匹奧·阿米里奧拉斯是誰嗎?我不想。第三次布匿戰爭中耀眼的明星。馮·克勞採維茨堅持認為,戰爭是危險的領地,因此勇氣是戰士的至高無上的素質。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條一成不變順口溜似的作戰條例:“分隊前進時宜成縱隊,排指揮所居前,鐳射器班和中武器班依次居中,另一個鐳射器班斷後,前進分隊透過觀察保護兩翼安全,根據地形和能見度的要求派出人員保護兩翼,此時排長應向軍士長詳細交代任務……”
這是小型特遣突擊隊指揮員手冊裡所規定的條例。我真弄不明白,他們怎麼能把滿滿兩個微縮膠片長達兩千頁的東西稱為手冊。
如果你想成為一名善於折中調和的專家,從事一種